容在芳菲看起來好像盧俊熙和紅袖早就生米煮成了熟飯一樣。
一時間,芳菲只覺得一陣陣的醋意湧上心頭,暗暗地咬了咬牙,半晌方道:“她一個大少奶奶,堂堂正室夫人,不在家裡守家卻跑去莊子上跟那些鄉野村夫廝混。不顧及自己的臉面倒也罷了,索性連大少爺的名聲也敗壞了。我就想不通,為什麼大少爺還能容得了她?”
張氏有些意外,原本她以為這下芳菲會恨上紅袖,不想這丫頭卻把這筆賬給記到了柳雪濤的頭上。真是意外之喜。於是又添油加醋的說道:“這話兒可不能亂說。如今家裡銀錢糧食都滿了倉,家裡人都說是大少奶奶的功勞呢。不然的話,咱們這好幾個月的月錢如今可到不了手。還不知道得猴年馬月才能發呢!”
芳菲聽了這話心中更是生氣,冷笑道:“姨奶奶這話說的,我就先不服。憑什麼是她的功勞呢?我爹爹跑前跑後的,忙活了這一個多月,盧家一千多頃地十幾個莊子,哪一家我爹爹沒走到?她才去了幾個地方,如今這天大的功勞就成了她的?可見主子無論做什麼都是對的,奴才縱然累死也是應該的。”
“喲,聽聽姑娘這些話說的,那真是一個透亮!”張氏極為惋惜的嘆了口氣,搖著頭,又道:“可是,我聽說大奶奶臨終前許了林管家和你的自由身,還給了你們銀子錢,準你們另立門戶自己出去單過。可為什麼你父親卻沒答應呢?”
芳菲也正為此事生父親的氣呢,聽了這話便跟著長嘆一聲搖頭說道:“這些日子我在莊子上唸經祈福,哪裡知道這裡頭到底是什麼緣故?”
張氏便慫恿道:“依我看,這人這輩子寧可活得辛苦些,也決不能給人家做奴才。姑娘只瞧瞧我便罷了,在這個家裡熬了這麼多年,熬油似的。如今還有個哥兒在跟前,不還一樣是個奴才命?事事都要看人家的臉色。錯一步也是不能的。姑娘有這個翻身的機會,何不就離了這裡跟著父親出去過?難道咱們大少奶奶還敢剋扣了大奶奶生前留給姑娘的妝奩不成?”
“這恐怕不能。當時大奶奶說這些話的時候,不只她在跟前,大少爺也在跟前,還有我爹爹,陳嬤嬤也在。她想私自改了大奶奶的遺囑,恐怕大少爺也不會依著她。”芳菲這會兒又有了些自信。
“姑娘還說大少爺。你可不知道如今大少爺是如何寵著她。如今這個家裡,她說往東,大少爺都不敢說往西,嘖嘖……哎!要不說這人嘛,娶親也好嫁人也好,千萬別高攀。這一旦沾上了‘高攀’二字,門不當戶不對的,想有點子尊嚴都難。這個主兒若不是仗著孃家的勢力,豈敢在這個家裡如此胡作非為?”
林芳菲聽了張氏這話,也忍不住感慨起來。又順著張氏的話往下說了許多,無非是感慨自己和大少爺從小青梅竹馬,如今卻被硬生生的拆散,大奶奶剛死,好事又是遙遙無期。張氏又給芳菲出了些點子,又跟她說了些自己這些年的感慨。
如此,這二人在屋子裡說了一下午的話兒,你疼我熱的,這兩個女人雖然各懷鬼胎,卻也聊成了知己。
柳雪濤和林謙之等人忙活了一個下午,終於把最後一批糧食銀錢都入了庫,清點了賬目,核對了錢糧。最後把糧庫銀庫都巡視一遍,重新落鎖。
柳雪濤長出一口氣把一大串鑰匙放到紫燕的手裡吩咐她收好,方慢慢的轉過身來對林謙之盧之孝等管家賬房說道:“這一年到頭你們真是辛苦了。我進了盧家的門第一今年頭,按說呢,這年底了應該好好地請你們吃一頓辛苦酒。可是大奶奶又才去了,我和大少爺都是重孝在身,在家裡擺宴是萬萬不妥的,今年這酒席就罷了。家裡的諸位管事們從二等管事以上,年底都加一個月的月錢,賞封兒都是往年的兩倍。跟著出門的夥計們也都是加一個月的月銀,雙份兒的賞封。留在家裡的婆子丫頭們也很是辛苦,每人多添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