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了?!”
蕭挽緣看著他面如金紙,卻絲毫不肯放鬆,雖氣他把那麼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看得比自己的身體還重,心裡到底還是生了一點敬意。加之想到他還不知能撐著活幾天,就軟了心腸,心道反正她也佔據了這具身子,不如就用他妻主的身份哄哄他,免得他著急。因此換了口氣,責罵道:“裝神弄鬼地作甚麼瘋?你活著一天就要給我試一天藥,別想著給我裝瘋賣傻……”
她在這山上漂浮了半個月不止,對這兩人的相處方式也有幾分熟悉了,何況她又佔了這身子,嗓音自然也是與原先這女子相同的,因此這一聲罵出來,連她自己也覺著與原先那人的口氣有九成九的相像。床上的人似乎也是愣住了,低了頭抱著被子,不言不語地呆坐著。
蕭挽緣知道他是看不見的,便忍不住頭疼地揉了揉額角,難道這就是被虐狂?她好好待他他要鬧,吼他兩句倒是安靜了……
“你為什麼要扮作我妻主……”
消停了還沒一盞茶的時間,蕭挽緣原本正要找些東西在地上打個臥鋪,卻忽然聽到床上的人問了這麼一句。話雖然是輕飄飄的,卻是叫她悚然一驚。
“你從前兩天就一直藏在我家中,現在又扮作我妻主,到底是什麼居心?”男人像是已經知道了她是誰,句句問話都直擊正中心:“你想要什麼?想把我妻主怎麼樣?”
蕭挽緣見他似乎是認定了她不是他妻主,想要繼續扮下去自己也為難,可若是跟他如實說了,一則怕他依舊不信,二則也不知該從何說起,索性拉了他的手按在自己臉上:“你雖說眼睛看不見,但總是認得這副皮囊的吧?”
男人被她抓住手,原本下意識地要縮回去,聽了這話,卻果然試探著在她臉上摸索了一會兒,蕭挽緣只感覺到他掌心厚厚的繭子,蹭著她的臉微微地癢。待到忽覺臉上生疼,才察覺到他用了力在她臉上捏了幾下。
“喂,你‘看’夠了吧。”蕭挽緣抓開他的手,一邊無奈道:“如你所見,這身體,的確是你妻主的……”
男人怔在那裡良久,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面上的神情也歡喜起來,喃喃道:“我知道江湖上有什麼易容的技術,你雖改了容貌,變了聲音,裝作我妻主,我卻知道你絕不是她……你……你定是把她藏起來了……不然你告訴我,你是因何會和我住在這裡的?”
蕭挽緣哭笑不得,她當然不知道他們夫妻兩個為什麼會住在這荒無人煙的山上,還以那麼詭異的方式相處。這個地區可以證明她不是她妻主。可這男人竟然懷疑她是易容扮作他妻主的,這就讓她有點無奈了:“你以為你妻主是什麼好東西呢,我哪裡有那個閒情逸致來扮她?你既要聽實話,我就實話告訴了你便是。”
見他眼睛雖盲,心裡卻清楚得很。蕭挽緣也心生了跟他說明白的想法,便把從方才他在外面喊疼那時候起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末了才道:“所以我也不知你妻主的魂是去了何處,或許是頂了我的班飄在這屋子裡,也或許是投胎轉世去了。”
其實照她來看,以他妻主那麼毫無人性的殘忍心性,應該是被拘著去十八層地獄受苦受難才對……不過這男人看起來對他妻主情根深種,她還是別說這話來刺激他的好。
“你……你胡說……”
男人捏著被子的手已經攥得死緊,面上一副要哭出來的表情,強忍了半天卻只冒出這麼一句,就哽噎地說不出話來了。蕭挽緣雖然不明白他為何會對那女人有這麼深的感情,卻也因為他的樣子而覺得有些不忍,手往前伸了伸,壓著他躺進被子裡去,才道:“算了,你病著,還是好好歇著吧,這事等你有命活過明天咱們再說……”
蕭挽緣對他的固執很有幾分無奈,這麼說了一句,就不再管他還直直睜著眼不肯睡。索性從床上搬了一條被子下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