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個,便想到她那日的行為,面上自然是紅了一片,連帶著說話的聲音也低了一些,只點頭應道:“大相公說的自然是好的。”
對那日裡的情形,他其實記得並不清楚。事實上,打從蕭挽緣因為周遭人聲吵鬧,湊到他耳邊說話起,他的思緒就一直是混亂的。一時想著她怎麼這般無禮,一時又想到還是在蕭老爺院中,他二人名義上是妻夫,自然應該親暱些。
因此蕭挽緣的唇在他臉上碰了一下又飛快地離開時,他還有點疑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直到她朝蕭鴻飛那似笑非笑的一句話,才把他驚醒,後知後覺地想到,她竟然……竟然親了他……
明明說過,只是假扮成他妻主,甚至還答應過絕不會對他無禮。她怎麼,竟然做出這種事?
庾睦咬了咬唇,他當時一心只在想蕭挽緣不該這麼做,還只是著惱。回來後這件事卻像是在他腦中紮了根,讓他一次次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來。可要是仔細去辨認,那著惱裡頭,又似乎帶了點別的東西。他錯愕又驚恐地發現,除了臉紅外,他竟然不覺得蕭挽緣的舉動有多可惡。
所以,與其說他是在氣蕭挽緣的出格舉動,倒不如說他是在跟自己過不去。氣自己對蕭江願的舉動沒做出任何反抗。
“既然你也覺得好,那就這樣定了,不過……”蕭挽緣遲疑了片刻,緩緩道:“易兒畢竟是個孩子,又什麼都不懂的,這事我不想讓他太早知道。你看成麼?”
庾睦“嗯”了一聲,他對蕭易也是有些疼愛的,當然不願孩子受到無辜的牽連。但對於蕭挽緣這一聲詢問,還是十分動容。
這雖說是他該管的家中事務,但他畢竟只能算是個半廢的人,家裡的事其實管不起來,她卻還是給他應有的尊重。
“庾睦,你若是生氣呢,就對我說出來,要不在這屋裡朝我罵幾句出出氣也成,左右是沒人會知道的,”蕭挽緣見他還是不鹹不淡的樣子,到底是長嘆了口氣,無奈道:“那日的事,是我不對。我……”
“沒氣……”
庾睦下意識地反駁了一聲,刷得一下紅了臉,蕭挽緣聽清楚他的話,就有些疑惑。既然沒生氣,那他這幾天避她避得這麼兇做什麼?
她向來善於分析旁人的心理,此時也幾乎是下意識地去考慮起庾睦的想法。只是想來想去也沒想出個所以然,只好抓了把白果遞給他,一邊道:“既然沒氣,那過來吃點東西吧。”
剛進正月,白天都是各種宴飲,雖然高談闊論,滿目佳餚,卻要到處招呼,其實是不怎麼吃得飽的。錦心和霜清也算是體貼,每每都會替她留下一些點心乾果在屋中,讓她回來填肚子。
庾睦被她這麼說穿了,心裡倒也不再像原來那樣糾結,還來不及拒絕,手裡就被塞了不少乾果。兩人這麼做賊一般在屋裡吃了會兒“零嘴”,才各自躺回自己的“床”上睡去。
不知是年初二一場雪下得天又冷了幾分,還是蕭挽緣夜間沒注意打了被子。才剛過初六,她竟然連連咳嗽打噴嚏地患上了風。
她原本還不以為意,只讓錦心到小廚房煮了一點薑湯喝了。誰知一晚上睡過來,不但沒見好,反倒像是更加重了幾分,連說話嘆氣都是濃濃的鼻音。到了臨睡前,更是發起燒來了。
錦心正替她打了水來給她解開發簪,無意碰到她額頭,一下子被嚇得不輕,一邊扶著她往床上躺,一邊連連地道說要去請大夫來。
一場風寒可大可小,不過她這麼拖了兩天,若是再不讓錦心報上去,恐怕錦心也是不肯的。因此也沒有多攔,只隨了他去。見庾睦站在床頭,似乎想說什麼,卻又沒說出來。便搖了搖頭,嘆道:“抱歉,今天怕是要佔了你的地方。多有得罪。”
她這裡還沒當一回大事,莊瑤那裡卻是一接到回報就趕了過來,擰著眉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