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範疇了。
那麼她心裡有師父也就無所謂了。
就像她的長輩親人一樣。比如爹、外祖父、大伯父、二伯父……
沈詠潔看見司徒盈袖懵懵懂懂的樣子,嘆了口氣。用手揉了揉太陽穴。
她“難產而死”的時候,這孩子才四歲,在她成長的這十年中,很多需要親孃言傳身教的東西,盈袖明顯都沒有體會過。
而張氏那種北齊專門培養出來的女間者,能教給盈袖什麼好東西?
肯定全是去其精華,取其糟粕,生生把這孩子養得不知所謂。
沈詠潔想到被關到白塔大獄的張氏,還有不知所蹤的凡春運,又警醒幾分。
凡春運跑了,多半是被張氏送到北齊。
這人不除,以後必是袖袖的大敵。
想到這裡,沈詠潔生起幾分緊迫感。
“袖袖,這些話,應該從小就跟你說,但是娘這些年也是身不由己,希望現在教你,還不遲。”沈詠潔打起精神,細細對司徒盈袖說起男女之間的大防。
“你是大姑娘了,明年及笄之後就要嫁人。你要記得,跟別的男子保持距離,不能讓他們碰你。”沈詠潔低聲說道,“姑娘家冰清玉潔的身子,要自重。最疼愛你的人,是你以後的夫君。他對你好,你也要對他好。人心都是肉長的,你……”
想到司徒健仁,沈詠潔又躊躇了,便換了一種說法:“絕大部分人的心都是肉長的,可以以心換心。少部分人例外,那種人沒有人心,只有狼心狗肺。”
司徒盈袖本來怔怔地聽著,待聽到“狼心狗肺”,噗嗤一聲笑了,趴在憑几上肩膀直抖,道:“娘,您這個彎轉得可真大的。——那萬一,我要遇到狼心狗肺怎麼辦?”
“萬一不幸遇到了,也沒什麼,咱們合離就是了。”沈詠潔在這方面很是大度,“只要別在合離前理虧就行。”
司徒盈袖又“哦”了一聲,想了想,又問:“什麼男人都不能碰嗎?除了夫君以外?”
“當然。”沈詠潔說得很嚴肅,“如果不是萬不得已,連手都不能拉。當然,性命攸關的時候不算在內,比如東籬那次救你,就不算在內。如果他就是因為看了你的身子就要娶你,我也是不會答應把你嫁給他的。”
“啊?”司徒盈袖又張大了嘴,糊塗了,“可是您剛才又說,連手都不能拉。現在是他……他……看了我……您又說不嫁……”
“我說了,特殊情況例外。比如你中了毒,不如此你就會送命,這個時候,還談什麼男女大防?當然是活命最重要。沒了性命,就什麼都沒有了。”沈詠潔拿手指頭點了點司徒盈袖的額頭,恨鐵不成鋼地道:“真是個榆木疙瘩!你娘我答應把你嫁給東籬,還不是看在他對你有幾分真心的份上!”
司徒盈袖:“……”額頭的上汗涔涔而下。
娘這個誤會真是大了!
她怎麼才能跟娘解釋。謝東籬願意娶她,多半是因為他那奇怪的病……很可能一輩子都不能生兒育女了……
司徒盈袖抿了抿唇,決定把這個事實爛在肚子裡。永遠不跟娘提起。
她定了定神,又試探著問道:“娘,連親戚、長輩都不能拉手嗎?”
“親戚、長輩?哪個親戚、長輩要拉你的手?讓他出來!娘保證不打死他!”沈詠潔眯了眯眼,心驚膽戰地看著司徒盈袖。
她想起自己小時候,有一個小夥伴,是王家的一個小姑娘,因為年幼無知。被她家的一個長輩親戚弄了,後來事情鬧出來,那小姑娘被遠遠送走。從此不知去向,王家那個人面獸心的長輩也永遠消失了……
從那時候起,沈詠潔的孃親就告訴她,對外男要防。對自己家裡的男性親戚更是要防!
因為外敵好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