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臉上劇痛難忍。她的眼淚落了下來,流過臉上的刀傷,那就是往傷口裡撒鹽,她痛得在地上打滾,想要嚎叫,喉嚨處卻火辣辣地,發出來的聲音自己聽起來都受不了。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做?皇后不是答應了劉大哥?你這樣做。劉大哥知道嗎?”夏暗香滾到鐵柵欄邊上,握住盈袖的鞋子,抬頭哽咽著問道。
盈袖定定地看著在地上翻滾的夏暗香。尖著嗓子道:“暗香縣主,對不住了。皇后娘娘的命令,灑家也沒辦法。”
“皇后?是皇后讓你這麼做的?!”夏暗香大驚,“為什麼?為什麼她要這樣害我?她不是想我劉大哥幫她?!”
“呵呵。暗香縣主。你太天真了。劉將軍為了你千里奔襲,皇后娘娘怎能忍?北齊,可是她的靠山。如今你眼看就長大了,以後,哪裡有她的立足之地?只是劃花你的臉,你已經夠好運了。”盈袖將黑鍋背到皇后齊雪筠身上,然後站起身,“你好自為之吧。不聽話。皇后娘娘可以讓你走不出這白塔大獄,你信不信?”說著快步走了出去。
夏暗香眼睜睜看著那小太監的身影消失的牢房門口。從喉嚨處發出一聲低低的嚎叫,捂住自己的臉,又一次痛得暈了過去。
……
盈袖走出白塔大獄,在不遠處看見了立在暗處等她的劉斐,不由挑了挑眉毛,“劉將軍還沒走?等天亮要走就來不及了?”
“你幹什麼去了?”劉斐盯著她的臉,眼神驚疑不定。
盈袖的手一動,故意將匕首藏到身後,嘿嘿笑道:“皇后娘娘有些事,讓灑家對暗香縣主單獨說一聲。”
“你別搗鬼!”劉斐面色一沉,“你背後藏著什麼東西?”
盈袖眼眉一挑,眸光深沉如晦,森然道:“要你命的東西!”她舉起背後的匕首撲了上去。
劉斐的功夫本來比她高一些,但是這個關口,劉斐一顆心都在夏暗香身上,對盈袖裝的這個小太監沒有太多的提防,因此盈袖一擊之下,居然得手,匕首狠狠紮在劉斐右胳膊上,一紮一挑,將他右胳膊的筋差點挑斷。
劉斐慘叫一聲,長腿猛踢,將盈袖逼退,惱道:“你是誰?——你不是皇后身邊的人!”
皇后齊雪筠不會這樣喪心病狂,再說,她還求著他幫她孫子登皇位呢!
“算你聰明!”盈袖輕笑,手上卻一點都不停歇,匕首揮舞,在暗夜亮起陣陣刀光。
兩人打鬥起來,心裡都有些驚訝。
他們倆的功夫幾乎像是師出同門……
“不跟你纏了,回去跟你主子說,別壞我的事!——如果暗香少一根頭髮,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劉斐聽見不遠處像是有人跑了過來,擔心被人甕中捉鱉,他對皇后齊雪筠不是沒有忌憚的,向前猛攻兩拳,逼退盈袖,然後腳步倏然加快,一眨眼就跑得無影無蹤。
盈袖沒有追上去,她看出來了,這人不是她一個人能打得過的。
趕走劉斐,盈袖轉身去了福兒藏身的地方。
福兒已經醒了,滿臉淚痕地看著她。
盈袖有一絲內疚,繃著臉,將福兒的繩子解開,沉聲道:“你快逃吧。我用你的身份犯下殺人的罪名,你不跑,只有死路一條。”
福兒這時也猜出來這人是利用自己的身份,藉著皇后的懿旨跑白塔大獄去了。
他簡直不敢想這人到底做了什麼事,哆哆嗦嗦從地上爬起來,一溜煙跑得沒影了,消失在黑暗中。
盈袖倒是不怕他跑回去找慶大總管,以慶大總管的為人,福兒回去也是送死。
她在黑暗裡待了一會兒,等巡夜的更夫遠走了,才躍上屋脊,悄然離去。
她沒有回親王府,而是來到沈家,求見沈大丞相。
沈大丞相是她外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