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驚濤駭浪,其他三個暗門都未曾插手,這次北七仙會親自出馬,可見自己犯下的事情有多嚴重!
凌花落越想心中越發涼。他不怕被當作惡魔,甚至全中原武林都敵視於他,所有門派都到處追殺他,都不會令他在乎。可是他是冥水宮指定的宮主接班人,此刻在中原,一舉一動都在代表著冥水宮。眼下卻發生瞭如此之事,怎麼回去面對於自己恩重如山的養母凌汀!
他又想到了龍鳳夫婦,這才明白北七仙是他們二人找來。龍鳳夫婦是怎麼找到北七仙的?為何卻又如此在意自己的性命?如果這僅因為他們的仁義俠心,天下竟會真有如此大仁大義之人?
凌花落越想心中越亂,而那日那七百多弟子血湧如潮、屍橫遍野的場面,漸漸在他腦中清晰起來。如果真的是冥水宮殺掉了陸尚淵,那麼自己該何去何從?自己究竟是凌汀收養的中原遺孤,還是冥水宮從小培養的殺手?
身後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傳來,凌花落聽出那是蘇媚霞。
蘇媚霞走到他身後,將一件衣服披在他身上,然後柔聲說:“花落。媚霞知道你此刻的心情。但是你不必在意,一切並非你想的那樣撲朔迷離。”
凌花落轉過身,“你的意思是?”
蘇媚霞:“其實在你昏迷的時候,一切真相已經大白了。我帶你去見兩個人,你就會明白一切的。”說罷轉身,帶著凌花落走向院角另一個房間。
推開房門,裡面幽暗的燈光浸到門外。兩人走進房門,來到內室,便看到正坐在床邊打盹的陸菲菲;而床上躺著的,正是楊孤鴻。
凌花落感到有些意外,“楊掌門?這是怎麼了?”
陸菲菲睜開眼,看到他們二人,臉上露出欣喜的表情,說:“凌公子,你沒事了?”
凌花落點了點頭,仍把目光放在楊孤鴻的臉上,“他受傷了?”
陸菲菲:“是的。凌公子,先前是我錯怪了冥水宮。其實殺我父母真正的兇手,是江遷和林錚二人。對不起!”
凌花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江遷和林錚?他們怎麼可能懂得水內心法?”
陸菲菲:“江遷說他曾經偷聽過楊烈雲在修煉水內心法時所念的口訣,所以偷學了一些。我們在平湖秋月的孤山上被他們二護法追殺,江遷以為我們必死無疑,便告訴了我們真相。楊烈雲真的偷學過水內心法,你所所的十八年前的事情都是真的。幸好當時蘇姐姐及時趕到,這才救了我們二人。後來我們遇到了龍鳳夫婦,他們將我們帶到這裡來了。”
凌花落此刻如釋重負,多日來縈繞心頭的疑慮已經快把自己逼瘋;現在終於是守得雲開見月明瞭。繼而又看向楊孤鴻,問陸菲菲:“楊大哥傷得重不重?”
陸菲菲:“圓空大師說他只是側腑受到震盪,暫時暈過去了而已。剛才已經給他服下了靈隱寺的化傷丸,說他醒過來以後就沒事了。”
凌、蘇二人這才放下心來,與陸菲菲一起坐在桌旁,靜靜地等待楊孤鴻醒來。
凌花落突然想到了什麼,便對蘇媚霞說:“你,……這次回來找我,日後該如何向你的孃親交代?”
蘇媚霞沉默了一下,淡然一笑,輕輕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也確實沒有什麼可說的了;而凌花落心中似也明白蘇媚霞所想,便不再追問下去。
杭州五雲山間的道路雖不寬闊,卻很平坦,蜿蜒在山嶺中,通向西湖的方向。沈萬塵雖然年事已高,但身體健朗,一路顛簸下仍絲毫不減威銳之氣。此刻他正帶領著眾掌門、長老在山間穿梭,魚貫而行。
前面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嗒嗒傳來,眾人定睛看去,便見到前方遠處江遷和林錚在飛揚的塵沙中策馬馳而來。
與眾人剛一會合,沈萬塵便發現他們二人氣喘吁吁,汗流滿面,奇怪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