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翟蘊華正在收拾東西。
他馬上就要下班了。
對於墨奇提出的那個賭局,他並沒有放在心上。
他能聽出,墨奇想要挑戰某些不那麼合理的規則。
可他已經不止一次地見過這樣的年輕人了。
曾有許多出身寒微的學生,都想要憑藉自己出色的天賦,爭取到本就應該屬於自己的尊嚴。
可他們最終都失敗了。
因為這不是來自一個兩個人,或者某一群某兩群人的壓迫。
來自規則的壓迫,從來不會因某個個體的反抗而終結。
它們只會被新的規則吞噬。
所以,在他看來,這個叫作墨奇的人,跟前面的人不會有什麼區別。
“嗡——”
翟蘊華的動作忽然頓住了。
支援兵團的人本來就少,加上現在正處於假期,所以他幾乎立刻猜到了傳送回來的人是誰。
不多時,一人兩獸的身影在傳送門旁邊閃現。
“回來了?還沒到一天呢!”
翟蘊華笑著看向墨奇:“很不順利嗎?”
墨奇遲疑了一下:“這麼說……倒也不是不行。”
今天本來想找魔淵母巢,可沒想到被一群高盧人耽誤了那麼久的時間。
翟蘊華沒理解,但也沒有深入追究。
在他看來,墨奇的說法無非是想挽回自己的尊嚴罷了。
“去了哪個地方?”
墨奇回道:“加哈納。”
“啊!西非的地方,高盧人的殖民地。”翟蘊華點點頭:“那裡還可以,不像他們北邊的上伏爾塔國一樣混亂。”
墨奇撇嘴:“就那麼回事兒吧……也不怎麼太平。”
翟蘊華眉頭一挑:“哦?你遭遇了一些小意外?”
墨奇點頭:“有人埋伏我。”
“哦豁?”翟蘊華來了興致:“詳細說說?”
墨奇有些好笑:“這麼上心啊?有酒沒?沒有我可不說。”
翟蘊華翻了個白眼:“我們支援兵團再拉跨好歹也算是正規組織,駐地裡哪來的酒?”
說完,他取出紙杯,在飲水機處接了兩杯水,其中一杯遞給墨奇:“願意說就說,不願意說我就不聽了。”
墨奇切了一聲,結果水杯一口喝下一半,隨口道:“沒什麼大事,有人攛掇本地黑人想給我個下馬威,但是實力太差了。”
翟蘊華聞言一笑:“你肯定吃了不小的虧吧?”
墨奇一愣:“嗯?什麼虧?他們菜得要死,怎麼可能讓我吃虧?”
翟蘊華也愣住了:“你……你沒被他們求饒之後偷襲嗎?”
“這……”
他思索了一會,道:“這個……他們確實求饒過,但也沒有什麼偷襲的步驟啊!”
翟蘊華正要詢問時,墨奇卻臉色微微一變,變得有些尷尬。
“呀!我剛想起來……”墨奇訕笑道:“我好像沒給他們偷襲我的機會。”
“我直接把他們都殺了。”
“什麼?”
翟蘊華不可置信地霍然起身。
墨奇被他搞得有些發毛:“怎麼了?那些黑人還有什麼背景嗎?”
翟蘊華被震驚的原因當然不是這個。
他震驚的是,在他記憶裡的墨奇的檔案,他是清清白白的平民,別說是犯罪記錄,就連違規記錄都沒有啊!
更何況,他父母是烈士,姐姐是現役的警備員,怎麼看都是一個根正苗紅的正派人家庭啊!
這種家庭出來的孩子,真的這麼容易就殺人了嗎?
“你……你真把他們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