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到大天亮?”她好不容易躺下來,又搖著他說:“我們聊天吧,說著說著就睡著了。”
鍾越“恩”一聲,由著她胡說八道,心不在焉聽著。她爬起來問他:“床單被罩新換的,是不是軟軟的有太陽的味道?”提到這個他就皺眉,一回到家,窗簾全部換成卡通式的了。見她還在洋洋得意,沾沾自喜,不由得“哼”了一聲,不說話。她又說:“家裡盛飯的碗好大啊,我上次在超市看到有一種瓷碗,透明的,小小的,可漂亮了,我想用那個吃飯,你說好不好?”鍾越頭疼,便說:“你用那個就好。”他就算了。
她卷著被子蹭來蹭去,咕噥說明天要做西紅柿炒雞蛋。鍾越一手按住她,“別動了,好好睡覺。”他又不是木頭人,她這樣動來動去,手腳亂摸亂蹭,他會沒感覺嗎!她委屈地想,她哪有動來動去,只是覺得熱,探出手而已。再說身上不方便,睡覺很乖好不好。他嫌她睡相不好,那去睡書房啊。鍾越摟著她的肩,“有什麼話留到明天再說,睡吧。”夜深人靜,慢慢地倆人也就睡著了。
有一天他和夏原同時做一個雜誌的人物訪談,倆人碰到了。先訪問夏原,贊他是近兩年的房地產新貴,和鍾帥這個網路新貴相映成趣。夏原自我嘲諷自己就是個泥瓦匠,修修補補蓋房子的,把眾人都逗樂了,都說夏總風趣幽默,平易近人。輪到鍾越,問的也是一些老生常談的東西,很快就做完了。他出來時,本該早走了的夏原竟坐在會客廳等他,見他出來,點頭說:“出去喝一杯,怎麼樣?”鍾越知道他有事,和他一起去了城中最有名的一家酒吧。
環境十分清幽,不像一般的酒吧,眼前來往的都是美女,隨便一個服務員拉出去就是絕色。經理迎出來,笑說:“夏少最近來的勤啊。”夏原笑說:“沒辦法,情場失意,只好借酒澆愁啊。”
又轉頭說:“鍾帥情場得意,自然是不用了,哈哈哈——”說著笑起來。經理忙領著他們到裡面,問要什麼酒。
夏原笑:“我就一俗人,只知道喝二鍋頭。你問鍾帥吧。”經理忙說夏少還是這麼愛說笑,見鍾越一直不說話,面上淡淡的,知道不是專程來喝酒的,便說:“那我就自作主張,嚐嚐我們新推出的品種好了。”轉身下去了。
夏原倒滿杯子,舉起來說:“我喝完,你隨意。”一氣飲盡。連著喝了三大杯才開口說話:“聽說你都跟何如初結婚了啊,好小子——怎麼也不請喜酒啊?堂堂鍾帥不至於這麼小氣吧?”鍾越知道他這話估計憋在心裡很久了,皺眉問:“你到底想說什麼?”
夏原笑:“我想說什麼?人都嫁給你了,我還能說什麼!那天晚上韓張跑過來找我,喝的酩酊大醉,我頭一次見一個大男人那麼傷心,絮絮叨叨說了半夜他們倆小時候的事,後悔不迭,說不該引狼入室,將何如初白白拱手讓給你。剛才我等你出來那會兒,還給他打了電話,問他要不要出來跟你打一架。他沒好氣說忙著呢,馬上要討論一個決策性的實驗方案,打架的事就委託我了。你說我們是不是來個男子漢式的決鬥?”
鍾越不理睬他半真半假的挑釁,淡淡說:“你就算贏了我,她也還是我的妻子。”夏原重重擊了一下桌子,說:“姓鐘的小子,你還是這麼狂妄。你以為你真有能耐呢,放眼整個北京,我夏原怕過誰來著!實話告訴你,我早看你不順眼了,若不是顧忌何如初,早跟你結結實實打上一架了!”
鍾越識相的沒有說話,喝了一口酒,乍嘗苦苦的,但是滑下喉嚨之後又有淡淡甜香味在舌尖纏繞,長久徘徊不去,像愛情的味道。
說話間,夏原已經喝完一瓶酒,打了個酒嗝,淡淡說:“我以前以為世上的感情用了心總可以了吧,哪知道完全不是這回事。我跟她在國外住了這麼多年,又是一個學校,終究是沒有緣分。剛開始我想,過段時間她便會忘了你,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