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九多一語成讖,原本看見茉莉帶女婿回家的茉有,很開心的跑來迎接。
拉著時言笑得合不攏嘴,越看越滿意這個女婿。
當得知茉莉無媒無聘就給人帶回來,這般輕待人家兒子。
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抄起旁邊修劈好的柴火直奔茉莉打去:
“兔崽子!老子先前怎麼跟你說的,你全當耳旁風了!”
他年輕時就因為家窮,女方那邊不重視,不僅沒有紅布甚至女方都沒來接親,自己帶著個破衣裳和醫書去了女方家。
他千叮嚀萬囑咐,茉莉以後可不能這麼對人家,娶主夫一定要把禮做全。
看好誰家的少年郎告訴自己一聲,他親自帶媒婆上門提親。
結果茉莉這個不孝女……
“真心娶人家,就要媒婆上門提親。你怎麼直接帶回來了,這般羞辱。”
茉莉也不辯解,更沒有像往日一樣四處閃躲。
她要做的就是苦肉計,父親從小就說娶夫不可怠慢。
有年輕時的遭遇在,這件事就是他的逆鱗。
茉有的棒子落在她身上毫不留情:
“我教導你這麼些年,你把他當什麼了,當成貓狗的物件了嗎。”
茉莉跪在院子裡,眼神堅定而冷靜,沒有為自己辯解一句。
時言將茉父的話聽進耳裡,他沒想到這家的家風是這樣的。
尊重二字,他從出生就沒受到過,只有對男子的輕視。
茉莉挨的每一下打都有聲音,在這四方的院子裡迴響。
他心中升起幾分說不清的心思。
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自己一個外男哪有資格勸說,最終是覺得自己沒有話語權,求助錢九多:
“這……這位貴人快勸一勸吧,這樣打會出人命的。”
錢九多心中感嘆茉莉這麼抗揍,但她臉上未曾顯露。
故作為難的搖搖頭:“不是我不幫,茉叔叔對於茉莉娶主夫這件事,最是注重禮節。
今日她不聲不響的直接帶你回來,覺得怠慢了你,很是對不起你……”
“不!”時言搖頭,黯淡的眼眸升起幾分亮光。。
他的世界只有他人對自己的輕視,這是第一次,第一次……
“不是怠慢,是我自己要求跟他來的。”
他自小見慣女人的薄涼,嫁人男子的不易。
曾心懷大志,一輩子不嫁人,自己做點小生意。
為此他什麼活都接,只要給錢就行。再苦再累也從沒想過放棄。
可惜他有一個不成器的娘,常常有人上門討債。
不還就要將他和爹送進窯子,攢的錢也是這樣一次又一次的交出去。
當這個人幫他還賭債時,他並沒有阻止。
一心只想藉著這個女人往上爬的他,從未想過這個人會這般好。
做戲要全套,錢九多假裝安慰他,以退為進往茉莉身上潑髒水:
“沒事的,茉莉挨頓打死不了。你也不用自責說不定他圖你什麼呢。”
“我身無分文,又沒有價值,她怎麼可能會圖。”
時言看著茉莉跪的挺直的腰板,胸口處發悶。
錢九多隻說管不了,帶著修等人回房。
誰說不圖的,她在圖你身子。
回到房間,修問道:“妻主真的不幫忙求求情嗎?”
茉莉這頓打捱的不輕。
進門前茉莉就眼神警告過她,錢九多也順著她的意思:
“她皮糙肉厚,死不了。”
茉有叔叔是真的氣狠了,打的茉莉後背的衣服都被血浸透。
最後還是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