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抓心撓肺散”,顧名思義,服用它後整個人從骨頭到肉,都會又痛又癢。那股蝕心的痛和抓心的癢,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實在是折磨人的必備良毒。
這是岑二孃新發明中的第一奇毒。
周遠達被灌下毒藥後,最初一直滾來滾去地痛苦嚎叫,間或罵岑二孃和寧老七兩句。一盞茶的時間後,他已經叫不出來,只是面色扭曲地不停低聲呻。吟。兩盞茶的時間後,周遠達連呻。吟聲都微不可聞了,整個人不斷抽搐,滿臉淚水混著泥灰,狼狽得很。
“我……說……”周遠達徹底服輸。
岑二孃拿出隨身攜帶的解藥,餵了周遠達一丸。
一刻鐘後,告別那磨人的痛癢的周遠達,對岑二孃道:“我把岑家兄弟,藏到了……鎮東軍營的地牢裡。”
“什麼?!”岑二孃忍不住又踩了周遠達胸口一腳,“可有人傷了他們?”
鎮東軍營的地牢,可不是一個好去處。裡面關的都是鎮裡鎮外窮兇極惡之人。有鎮外大山裡殺人如麻的土匪,也有鎮裡三教九流中不服馮高兩家管教的刺頭地頭蛇,還有犯下兇案的犯人……
岑二孃沒有去過那地牢,但曾聽岑大郎和她說過,那地牢裡的囚犯,是連看守他們的衙役都敢打殺的兇犯!裡面每天都有人死亡。
她的大兄和三弟被周遠達關在了那種地方,不死也要脫層皮!偏那地方防守極嚴,她根本沒法進去,更別提救人了。
“若是我……他們受了折磨,我就每月給你下一次方才那毒,叫你生無可戀,求死無門!”岑二孃的聲音狠毒而兇厲,聽得周遠達嚇得打起了擺子,就連站在她身後的寧老七的身軀,都顫了顫。
周遠達不想再受一遍將才的苦楚,連聲道:“壯士饒命!岑家兄弟被我單獨關在了一間牢房,那些兇犯都沒機會接觸他們!他們沒有受過傷!我可以用性命發誓!”
周遠達淚流成河:麻蛋!幸好他還沒來得及大刑伺候岑家兄弟,不然今後真是沒活路了!
“這樣啊。算你識相!”岑二孃用腳尖踢了踢周遠達的臉,“今日天時已晚,鎮東軍營都閉營了。這樣吧,明日一早,你去鎮東把岑家兄弟給我帶出來,送回岑家。我就不和你計較。”
“不行啊!好漢!”周遠達嚎啕道:“是馮岐將軍叫我把岑家兄弟關入地牢的!說是馮淵少主下的令!我只是替馮家辦事,做不了主啊!”(未完待續。)
第一百八十三章 勒索(三)
“該死的馮淵和馮岐!”岑二孃踢在周遠達右臉上的腳尖用力碾了碾:“欺人太甚!”
“好……憨(漢)……要(饒)……命……呀!”周遠達的嘴鼻快被岑二孃踩爛了,他的眼淚像溫泉水一般,不停地冒出眼眶。
岑二孃被他的聲音和模樣噁心住,總算高抬貴腳,放過他的口鼻,她輕聲自言自語道:“馮淵讓人把岑家兄弟關進地牢,定是想讓他們受盡折磨而死。可週遠達卻把他們單獨關起來,不用說了,這定是馮岐的意思。如此看來,馮岐並沒有想要他們的命,只是想求岑家的財。而把岑家的底漏給他的,除了周遠達不會有別人。”
周遠達和寧老七都是習武之人,耳朵比常人靈敏,自然沒有錯過岑二孃那自言自語的內容。兩人心中都震顫不已:這黑麵煞神(二少)好聰慧的心思!
周遠達更是後怕:他居然把過程猜得分毫不差,簡直太可怕了!岑家去哪兒找來這多智如妖的煞神?!要知道有這號人物存在,他絕不會吃飽了撐的主動向馮岐請纓,攬下綁架岑家兄弟的活兒,還幫馮岐算計岑家的家財!
討好馮岐還有別的法子!得罪這煞神簡直沒活路啊!
周遠達吐出一嘴泥沙,哭號著對岑二孃道:“好漢啊!我錯了!我以後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