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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毓衍說得並不周詳,也把梁嬤嬤和梁松牽扯在鎮江案子裡以及紹方庭的案子都瞞下了。
等回到陸家,陸毓衍才與謝箏細細推敲起了王氏的話。
陸培元還未回府。
已經是臘月了,再過不久,衙門要封印,陸培元這些時日很是忙碌。
謝箏捧著熱乎乎的手爐,重新梳理著王氏的證詞,道:“漱芳死前說過,是她親手毒害了齊妃娘娘,她聽從了淑妃身邊方嬤嬤的話。”
漱芳背主,她的話真假難辨,但是,齊妃娘娘被她所害,大抵是真的。
從來都只有逃脫罪名之人,很少有把不相干的事情往自個兒身上攬的,至於是否是方嬤嬤授意,那還不能斷言。
梁嬤嬤是長安公主身邊的人,且不說她如何曉得漱芳背主,即便是真的知情,在漱芳隱姓埋名數年之後,為什麼要對她下手?
兔子急了還要咬人的。
梁嬤嬤這一招,把原本已經都抹平了的事情,一併又翻開了。
還是說,梁嬤嬤與漱芳之前另有瓜葛?
“王氏供出梁松sha ren,看來她並不清楚漱芳害了齊妃娘娘,她若是曉得其中干係,她一定不會說。”謝箏沉聲道。
牽扯後宮嬪妃命案,那長安公主就不是失了臉面的事兒了。
鴉青說“梁嬤嬤與公主一起害死謝慕錦又毒殺李三道”,王氏只當是梁嬤嬤孤身而為。
孰真孰假,是訊息不對,還是有意隱瞞?
陸毓衍讓廚房裡備了些甜羹,舀了一碗給謝箏,道:“王氏的話,也是真真假假的,狄水杜死時,她跟著的到底是狄水杜還是梁松?”
謝箏抿著甜羹,點了點頭:“她分明已經說了那麼多了,卻還是在這案子上回避隱瞞,看來,她不敢說。”
陸毓衍的指腹下意識地摩挲著紅玉。
心底之中,他隱約覺得有哪兒不對勁,可偏偏又抓不到細處。
這種感覺,實在不太好。
眼前的謝箏品著甜羹,熱騰騰、甜滋滋的味道讓辛苦了一天的小姑娘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晶亮的眼底透著笑意,乖巧又靈動。
不知不覺的,陸毓衍也跟著揚起了唇角。
雖不愛這甜羹,也忍不住添了一小碗,陪著謝箏一道用了。
那些抓不到細處的絲絲縷縷,也暫且放到腦後,等下次與陸培元仔細商議了,由父親點撥,大抵能有茅塞頓開之感。
後院裡,唐姨娘一針一針繡著帕子。
小丫鬟垂著腦袋站在一旁,低聲道:“一回來就備了甜羹,二爺這會兒就在阿黛姑娘屋裡,外頭有松煙、竹霧,裡頭還有花翹,到底在說些什麼,打聽不出來。”
唐姨娘哼了聲,臉色陰沉。
桂嬤嬤給小丫鬟使了個眼色,等那小丫鬟出去了,才低聲與唐姨娘道:“姨娘,與她置氣做什麼?再抬舉,能從正門抬進來?不走那正門,姨娘依舊捏著府里人事,管她做什麼?”
唐姨娘一把甩了帕子:“我要的難道是這府里人事?真想收回去,夫人從舊都回來,我就只能乖乖交了。”
桂嬤嬤的聲音更低了:“那姨娘想要的……”
唐姨娘白了桂嬤嬤一眼,沒有回答。
第二百二十三章 藥酒
客房裡,牆角的炭盆燒得火熱。
竹霧從外頭進來,將手中的信交給了陸毓衍:道:“白日裡收到的。”
陸毓衍接過來,字跡眼熟,翻過來看了眼後頭落款,果然是陳如師。
謝箏支著下巴,頗為好奇,不曉得陳如師會寫些什麼。
拆了火漆,陳如師的這封信不算厚,也就兩張紙,他的字又大,並在一塊,也沒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