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給了劉維安,這才有了後頭的發展。
張豐氣鼓鼓道:“可我並不是你。”
他要說實話的,他若是胡言亂語,他不僅不敢見老父,也沒臉去地下見廖張氏了。
走出了地牢,外頭已經冷颼颼的,卻比裡頭好多了。
謝箏不由舒了一口氣。
陸毓衍伸手握了握謝箏的手掌,入手微涼,他不禁皺起了眉頭,道:“手爐涼了,怎麼也不換一個?”
謝箏笑了,道:“我還沒那麼冷,倒是你的腿,吃得消嗎?”
“不妨事。”陸毓衍一面說,一面牽著謝箏往前走。
謝箏頓了頓,想抽手出來,對方卻絲毫不放開,她的心不由就咯噔一聲。
暗暗嘆氣,謝箏知道了,陸毓衍的腿定然是不舒服了,他怕走在前頭叫身後的謝箏看出來,這才固執地要讓她並肩而行。
不想她擔憂,偏要一個人頂著。
謝箏又是心疼又是無奈,倒也沒跟陸毓衍爭,只是不住想,等晚些回去了,一定要親眼盯著,讓他暖了傷腿,再塗藥酒。
第二百六十八章 刺激
書房之中,楊府尹翻看著手中的冊子,眉宇漸漸鬆開了。
這一份是主簿剛剛去大牢裡,依著張豐的講述給記下來的。
張豐說得很仔細,沒有把自己sha ren的罪過都推出去,但也一五一十說了事情的經過。
有了這份證詞,衙門裡就能讓金嶽明過來,好好問一問話了。
眼看著案子能結了,楊府尹很是高興,大手一揮,讓人去把金嶽明帶來。
大堂上,金嶽明行了禮,直著背站在那兒。
楊府尹沉聲問他:“當日將張豐帶進將軍坊的,可是你?”
金嶽明頷首:“是。”
“給他指路,讓他曉得將軍坊佈局的,是不是你?”
金嶽明依然點頭:“是。”
“誘導他毒殺鬥雞,從而讓小伯爺和劉公子大打出手的,是不是你?”
金嶽明的眉梢微微挑了挑,道:“不是我。大人,張豐想進將軍坊,我念著他一個外鄉人,從未見識過京城奢華,便引他去見識一回,既然是我做東,進了裡頭,我給他講解各處佈置,與他說哪裡能走、哪裡不能走,要留心些什麼,注意不要衝撞了什麼,這也是應該的。大人,我這麼做有錯嗎?”
楊府尹的臉色沉了下來。
金嶽明又道:“我一番好心,最後辦成了壞事,這並非我所願。我與張豐也算熟悉,他性子本分,一時衝動害了人,這會兒心神不寧,也許就想多了。”
謝箏和陸毓衍交換了一個眼神。
之前就料想過,金嶽明不會乖乖認罪。
沒有實證,只靠張豐的說辭,是無法讓金嶽明伏法的。
如金嶽明所言,他只是帶著張豐進了將軍坊,殺雞的不是他,sha ren的也不是他,他完全可以置身事外。
楊府尹的指尖磨著驚堂木,冷笑道:“脫身的法子找得不錯嘛!教唆他人動手,你以為你的手上不染血,你就沒有罪了?”
金嶽明的眼底黑沉沉的,看不出多少情緒:“大人若認為我有罪,就把證據拿出來。”
楊府尹的臉拉得長長的。
陸毓衍上下打量著金嶽明。
這個商人注重養生,看起來四十出頭模樣,身量中等,不胖不瘦,是個極其尋常之人。
陸毓衍與不少富商打過交道,像汪如海那樣的,不管面相是否俊氣,但說話時的神色定是少不了和氣的。
和氣生財,老祖宗亦不是說說而已。
成天繃著臉,苦大仇深之人,想要在商場上如魚得水,還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