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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部分

緊緊咬著唇不說話。

孫許氏眉頭一皺,用袖子抹了抹額頭的汗,問道:“請問老哥,那承康坊在哪一邊?”

老僕懶得再搭理她們,伸手胡亂往前方一指,“那邊。”然後咣噹一聲,當著孫許氏和知書的面關上角門。

知書這才悄聲道:“老夫人,奴婢覺得不對勁。”

孫許氏瞪了她一眼,“要你說?難道我自己看不出來?”說著,帶著知書又往那老僕指的方向行去。

又走了一個時辰。眼看到下午了,承康坊還是遙不可及。

知書累得不行,覺得一杆腰痠的要斷掉了,在路邊一手扶著牆,一手扶著腰,喘氣道:“老夫人,咱們還是僱輛車吧,實在走不動了。奴婢的肚子疼得緊。”

孫許氏心情煩躁,伸出兩根手指。夾住知書胳膊上的嫩肉,擰緊了往兩邊轉了一轉。

“啊!”知書慘叫一聲,只覺得自己胳膊上的肉都要被活生生揪下來一塊了,差一點沒有痛暈過去。

孫許氏滿臉和氣笑眯眯地問道:“你是走不動了嗎?還要僱車嗎?”一邊說,一邊手裡擰得更狠。

孫許氏勞累了大半輩子,手勁自然很充足。

知書從小和杜恆雪一起長大。過得是正牌小姐一樣的日子。就算在孫家這一年,她也過得如魚得水,比杜恆雪強多了,哪裡受過這種皮肉之苦?一時痛得只恨爹孃為何要生她出來,偏要受這份活罪…

“…不…不用僱車了”知書煞白著臉,斷斷續續地道。

孫許氏臉上笑容更盛。“那…你的肚子還疼不疼呢?”

“不…不疼了。老夫人,我們現在就走。奴婢可以扶著您”知書忍著胳膊上的劇痛。馬上向孫許氏低了頭。

“那就好。咱們這就走吧。”孫許氏鬆了手指,手掌攤開,輕輕撫了撫知書的胳膊。

在路人看來,就是一個和氣端正的老太太,正在安慰自己剛剛有些犯病的侍女。

知書不敢再挑剔,咬牙扶著孫許氏,一路問路。終於在黃昏時分來到承康坊的柱國侯府門前。

剛進裡坊的時候,就被裡坊門口兩個高大凶悍的守門兵卒嚇得腳都軟了。差一點站不住。

果然是大官們住的地兒麼?跟別地兒一般人住的裡坊實在差別太大了。

“找誰的?”一個兵卒大聲問道。

孫許氏忙道:“兵爺,老身是這裡柱國侯的親戚,他夫人的嫡親妹子,是我的兒媳婦。”

那守門的兵卒只是面相生得兇惡,其實為人很正派,所以才被選來這裡做裡坊的門卒。

聽了孫許氏的話,這兵卒一下子被饒暈了,什麼侯夫人的妹妹是她的兒媳婦…

兵卒撓了撓頭,聽了半天,總算搞明白,這老婆子是新貴柱國侯的妻族的親戚,便大手一揮放行,”進去吧。記得早些出來。關門落匙之後,你們就出不去了。”

大齊長安都有宵禁。

宵禁的時候,各個裡坊關門落匙,不得出去,也不得進來,除非有特發的令牌。

但是各個裡坊內部,還是自成一體,晚上可以走動,也有各種酒館食鋪和客棧一直開到深夜。

孫許氏忙帶著知書進到承康坊裡面,再一次一路問路,才來到柱國侯府門前。

她們沿著院牆根兒走了快半個時辰,才來到柱國侯的正門前。

到底是陛下御賜的一品柱國侯的府邸。

這一座佔地百畝的大宅子,看得孫許氏和知書直咋舌。

站在門口,只能看見裡面古木參天,綠樹成蔭,將外人的視線擋得嚴嚴實實。只在那樹葉枝椏間,可以看見偶爾露出一角重簷,各色形態各異的亭臺樓閣依稀可見。

這侯府到底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