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落,天空在漆黑靜謐中宛如一扇巨大的鍋蓋,將人世間的每一個角落,都籠著嚴絲合縫,不願意放出一點光亮,好在空中還剩下幾顆殘星閃爍,昏暗的星光左右搖擺,同夜空下的那幾盞晃閃的路燈,相互呼應著,時現時滅,不停地打著冷顫。
其中的一盞路燈下,停著一輛轎車,車型屬於寶馬x3型新款,該車專門為家庭婦女設計的,車燈一閃一亮,四個車門被完全敞開著,車內裝置先進,舒適高階,所謂能有的都有,該在的都在,包括方向盤下的啟動鑰匙,卻唯獨不見司機的人影,好像這輛轎車是自己駛過來似的。
直到一陣寒風吹過,車門旁的地面上現出一條長長的血跡,在無際的深夜裡一路蜿蜒。
審訊室
男人喝下一口水後,面對審訊他的警察,繼續說道:“我將她拖進屋內,那時候她還有點意識。”
“你是說被害人還活著?”
男人點點頭:“就是有點意識不清了,但還是看到了我。”
女人微微地睜開雙目,她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塑膠袋上,塑膠袋半開著的,周圍不停地被鐵鏈聲輕微撞擊的聲音,模糊之間,她看到一名男子,他嘴裡叼著一支香菸,身上穿著一身屠宰皮衣,腳下一雙雨靴。女人一眼便認出那雙雨靴,也知道對方是誰了。
男人也知道女人醒了,也清楚她正看著自己,但男人反應卻若無其事,他來到案桌前,上面放著全是剛剛磨好的剛刀,都屬於屠夫用的,其刀刃一個比一個鋒利。
女人的呼吸很微弱,眼睛裡流露著恐懼,也流露著絕望,男人終於拿出兩把菜刀,唰唰幾聲磨刃聲,來到女人的面前蹲下來,上下看著她,似乎在瞧一件奇怪的藝術品,男人扶摸著“她”肩頭、脖頸、鎖骨,以及全身的每一處,最後又回到肩部。
“放我走吧。”女人低低地求道:“我可以什麼都不要。”
對不起,男人手起刀落!
隨著一聲撞擊,刀刃切過,掐進女人的脊椎骨上,緊接著,一下、兩下……
說道這裡,男人揉了揉雙眼,他的沙眼很厲害,不過他的陳述並沒有停下:“地上全是血,腥氣味飄著滿屋子都是,所以我燒了一大鍋開水,唰了很長時間,具體多久我不知道了,總之我累地大汗淋漓。”
“沒了?”
“沒了。”男人很肯定。
警員拿起著錄來到他的面前,男人提筆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奇怪?”其中一名警員疑惑地說道:“你說你是蓄意的,但你好像沒得到什麼?”
男人聽到後,忽然神秘地笑了。
審訊室外
一名警員慌忙地跑出來喊道:“快叫救護車!嫌疑犯咬舌自盡了!”
數月之後。
這份案情陳述轉移到被告人的律師手中,她看了又看,然後撥通手機。
下午,律師事務所來了一位奇怪的女人,她帶著墨鏡,還用紗巾蒙著自己的臉,前臺女孩感到很奇怪,但對方直接了當的來找大律師,所以就未加阻攔。
女人接過案卷,仔細地閱讀著。
每一行每一個字,甚至每一個標點符號都沒放過。
動作持續許多遍,每一頁的頁角都留下女人手指中的汗漬。
最後,她很失望的對律師說道:“鐵證面前無法狡辯,咱們就應了他吧。”說完,便快步地離開了。
雲港市的天空逐漸地變得陰暗起來,深烏色的雲層開始越積越厚。
葉雲飛來到興悅廣場附近的咖啡店裡,他向服務員點下一杯磨鐵,並選擇一個靠著窗戶的位置坐了下來。喝下兩口咖啡後,他瞧了瞧戴在手腕中的‘歐米伽’,時間顯示:差十分五點,與對方約好的時間應該是五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