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著頭，眼淚落在了滿是血跡的手背上，她抬起胳膊去蹭臉上的淚水，於是白裙子的肩膀處也被染上來難看的血漬。

隗辛臉色緩和了一絲，她說：&ldo;這裡有浴室，你去洗洗。&rdo;

&ldo;嗯。&rdo;蘇蓉聽話地點點頭。

不一會兒，她不放心地問：&ldo;波波夫家族怎麼辦?&rdo;

&ldo;讓他們發瘋吧，反正找不到人。&rdo;隗辛說。

&ldo;我是不是給你帶來了一個麻煩?&rdo;蘇蓉喃喃，&ldo;我一定給你帶來了一個大麻煩……&rdo;

隗辛瞥了她一眼。

她本就麻煩纏身，每個麻煩都能要了她的命，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不缺這一個了。

蘇蓉進浴室了，她一個小時後出來，看見浴室門前放著吊牌沒拆掉的乾淨衣物，換上衣服去休息室客廳，桌子上擺著便利店包裝的食物。

她試探地喊：&ldo;矛、矛頭蝮?&rdo;

沒人回答。

這時牆角的機器人突然說：&ldo;主人出去了，你可以先休息。&rdo;

蘇蓉被嚇了一跳，找了一圈才發現是機器人在說話。

她僵硬地挪到沙發上坐下，機器人轉動滾輪走過來給她倒了杯水，詢問：&ldo;食物需要加熱嗎?&rdo;

&ldo;不……不用了。&rdo;蘇蓉不自在地說，&ldo;她去哪裡了，能告訴我嗎?&rdo;

&ldo;不能。&rdo;機器人機械地回應。

蘇蓉失落地垂下頭，拆開便利店袋子，發現裡面裝的是一盒炸雞，她最喜歡吃的垃圾食品。

她眼睛一酸，差點忍不住又掉眼淚。

……

&ldo;你在你的世界認識她。&rdo;亞當確信地說，&ldo;就如你認識&l;獵隼&r;。&rdo;

獵隼是指何康時。

&ldo;嗯。&rdo;隗辛應了一聲，&ldo;我知道他們，他們不知道我。&rdo;

&ldo;所以你要在他們面前隱藏身份?&rdo;亞當說。

&ldo;是。&rdo;隗辛說，&ldo;自我保護而已。&rdo;

隗辛有意在亞當面前隱藏她和蘇蓉的關係，蘇蓉與何康時不同，何康時不知道她長什麼樣，還以為他跟她同是黑蛇的下屬。蘇蓉和隗辛的關係太近、太密切了，她知道隗辛的全部資訊，同時她的心智還不成熟。

把這種關係暴露給亞當是不明智的，亞當可以知道她和蘇蓉有關係，但不能知道她們的關係是如此密切。

長久的相處，蘇蓉很有可能會認出來她，所以隗辛要給她釋放一個訊號‐‐她不想被她認出來。

如果蘇蓉足夠聰明，她就會接收到這個訊號，然後演下去。她果然夠聰明，配合地假裝沒跟她多熟。

隗辛撥出一口氣，看著白氣消散在空氣中。

現在是凌晨三點了，街頭巷尾都是警笛聲，她站在一棟高大建築的天台邊緣，低頭俯瞰這座城市。

&ldo;真熱鬧啊。&rdo;隗辛嘖嘖讚嘆，&ldo;能讓這座寒冷的大城市熱鬧起來的機會可不多。&rdo;

&ldo;能讓波波夫家族發瘋的人也不多。&rdo;亞當說，&ldo;他們要發布通緝令了，通緝蘇蓉，懸賞罪犯。&rdo;

&ldo;哎呀，我不是已經處理掉屍體了嗎?&rdo;隗辛摸著下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