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什麼?&rdo;於寒雪說，&ldo;你可以跟我說說，對我傾訴，沒必要一個人憋在心裡。&rdo;

隗辛陷入回憶：&ldo;最開始我殺掉了方治，主動殺的。其實我可以不去管這件事情，但我還是去做了。當時我剛從第二世界回歸，以為回到了家鄉就可以繼續當一個正常人，結果這個節骨眼上方治突然跳了出來……當時我就覺得，這個人就是一個汙染物，他的存在汙染了我的生活，他的出現標誌著我們世界滑向了不正常的軌道，為此我要將他徹底剷除，讓他在我的世界裡永遠消失。&rdo;

&ldo;我理解。&rdo;於寒雪說，&ldo;當時我也有同樣的感覺。&rdo;

&ldo;可接著就是暗界降臨。&rdo;隗辛說，&ldo;我殺了方治，掠奪了屬於他的錨點……現在想來，錨點應該是不能夠透過殺戮和剝奪完全轉移的，就像那兩個神只能獲得到一半的靈魂，我也只能奪走他身上一半的錨點，所以暗界透過方治降臨了。我清除了汙染物，但不能根除它，更大的汙染物隨著汙染的殘留降臨了。&rdo;

於寒雪安慰她，&ldo;這不是你的錯，誰都不知道會產生那樣的後果，況且就算沒有你，暗界降臨也是遲早的事。&rdo;

&ldo;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當時我就隱晦地產生了一種感覺。&rdo;隗辛話語中蘊含的情緒很平穩，&ldo;那就是無論怎麼掙扎，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的，不過是時間早晚而已。&rdo;

人們坐上了一艘不能夠回頭的船，他們必須順流而下，奔向深淵，不可以逆流，沒有回頭的機會。人們奮力划船想要往回遊，可只能讓船短暫地停留在河流的中央，而前方就是斷崖。

等人們力量耗盡，船依然會跌進去。

&ldo;再後來我進了暗界之內。&rdo;隗辛語速很慢地講述，&ldo;我覺得我必須要知道一個真相，知道裡面有什麼，知道奧格斯想要幹什麼。這對於我來說太重要了，知道了這些，才可以明白世界融合的真相，才能弄清楚如何去阻止這些事情的發生。&rdo;

&ldo;你應該知道的，我更喜歡我們的世界。在這裡我可以掌控我的人生，我想考大學就考大學，想做自己喜歡的工作就做喜歡的工作，沒人逼我，能逼迫我的只有我自己，我決定我的人生該如何去走，其他人無權置喙。&rdo;隗辛又翻了個身，望著天花板，&ldo;但是在第二世界情況是反過來的，我不能決定我的人生，我只能受制於人。&rdo;

於寒雪吧嗒吧嗒掉起了眼淚，隗辛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說：&ldo;別哭。&rdo;

&ldo;我就是覺得你太辛苦，替你難過。&rdo;她不安慰還好，一安慰於寒雪差點要抱著隗辛放聲大哭了。

她抽噎了一下，勉強忍住了淚意。

&ldo;在第二世界我所做的種種，一是為了生存，二是為了報復，三是為了承諾。&rdo;隗辛說，&ldo;在第一世界，我保護它，其實是在保護我自己，保護我選擇的權力，保護我決定我人生的權力。我不想讓我熟悉的地方變成失控的地獄，如果它變成那個樣子，我所堅持的東西又有什麼意義?&rdo;

於寒雪說：&ldo;世界的融合和遊戲的程序是不可逆的，你也聽到了，錨點……以往這個世界發生的事和我們經歷的事似乎也驗證了這一點。&rdo;

&ldo;不可逆，但是也許可以延緩。&rdo;隗辛喃喃，&ldo;他們得全部選擇紅寶石，而且必須是主動選擇……我的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