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叔嘆口氣,不指望蘇木會回答他的問題,還是專心開車吧,這一餐的聚會約莫會遲到半個小時了。
…
葉潯在回來的路上,順道饒了個路,去到遠一點的大型超市購買了一些日常生活用品和食材,才抓緊了時間回到周童家裡。周童已經燒得有些神志不清了,盡說著一些胡話,手腳也不安生,在空中胡亂地揮舞著,葉潯只好將她死死地綁在床上,才讓她安靜下來,喂她喝水吃藥。
這麼一折騰就到了後半夜,葉潯困得連眼皮都睜不開,想入睡,但是整個人卻是處於一種焦慮的狀態,大腦在不停地高速運轉,她突然想起自己已經七八個小時,連一滴水都沒有碰過,任何東西都沒進食,飢餓感頓時以前所未有之勢滾滾而來,恨不得將胃裡的腸子都攪到一起。
她不得不從床上爬起來,跑去廚房煮了點粥,順道也將客廳裡的電視開啟,電視里正播放著夜間新聞,最新的天氣情況,說是降雨將於後天停止,至於明天是小雨轉陰。
葉潯披著毯子,捂著熱粥,想:說下就下,說走就走的暴雨,這天氣果真喜怒無常。
“你怎麼還不睡呢?”
客廳裡突然出現的一道虛弱探疑的聲音將正在認真看新聞的葉潯嚇了一跳,摸了摸自己發冷的面頰,才調頭將視線轉向站在臥室門口的人,周童穿著睡衣,光著腳,睡眼惺忪地看著她。
葉潯問:“你怎麼醒呢,好多了?回去把拖鞋穿上,你再生病了,我真伺候不來你。”
周童聽話地回去穿了拖鞋,披著大毯子,也有模有樣的學著葉潯的樣子蜷縮在沙發上,吸著鼻涕,淡淡地說:“做夢做得難受,就醒了。”
葉潯將手朝著她的額頭探過去,燒已經退得差不多了。
“沒燒了,我剛才查過了,就是還有點困,還餓。”
葉潯笑:“你有幾天沒吃飯了?到今天還沒把你餓死,也是幸運。”
周童抓了抓腦袋,真想不起來有幾天了,自葉穆言從美國一腳把她踢回奚城大概過去了三天?這三天她也是能將就就將就,到附近的便利店買了幾桶泡麵,用以果腹,但是今天是真餓了,就想吃吃米飯,喝點清粥小菜,特別想念那種味道。
葉潯喝完粥,拿紙巾擦了擦嘴角,聲音特別輕緩地說:“童童,出了什麼事了,和我哥分手?”
周童沉默,蹬蹬蹬地跑去廚房也盛了一碗粥,溫熱的帶著甜味的粥順著食道滑入胃裡,心頭升起一絲暖意,她淡淡地說:“說實話,我不知道。”
能知道能清晰記得的是葉穆言在機場看她哭得鼻涕眼淚糊了一臉,求著他不要將她送回去,她真的沒做錯什麼呀,可是葉穆言偏偏用著最冷的言語,將她殺得片甲不留,就連最後的殘留的自尊,他都毫不留情地踩碎。
他說:“周童,我們分手吧,我和你壓根從頭到尾就不是適合的兩個人,我可以給你的,你給不了我,我和你是兩個世界的人,你懂不懂,我要的位於人上站在雲端,不再飽受欺凌,可是你呢?你沒有體會過在最無助的時候還要被人推進深淵的絕望,也不懂得在人間煙火呆的太久終究會被燻得面目全非,你的生活從來就過得很好,好到讓我有時候甚至覺得自己不配,你在家裡是衣食無憂,掌上明珠,人人都得寵你,我不一樣,我的寵愛很有限,我的人生還需要拼搏,還有更好的前途等著我,也還有更好的女人等著我,而不是你,知道嗎?”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葉穆言用著殘忍的話語,將她渾身澆得透涼,五臟六腑都疼。
她啞著嗓子,拼命地搖頭:“葉穆言,你肯定是在騙我,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葉穆言一聲不吭,將她緊抓著他衣袖的手用力地甩掉,他冷著一張臉,嫌惡地講:“周童,我從來沒有愛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