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可將這些話,親自說與莊主”,蕭痕溫和地搖頭示意無事,“沒有人的心是鐵打的,這種事……任誰都有脆弱的一面。”
他未言明,卻是間接回應了景年最後那句話。
望著蕭痕平靜目視前方的側臉,景年心中一片唏噓。
這世間的可憐人何其多,她也不過只是其中的一小個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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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後,景年沒有等來宮氏古董鋪的回帖,卻等來了歐延回莊的訊息。
這訊息,還是清晨出了一趟靜園的阿喜興沖沖趕回來告訴她的。
景年聞訊後先是鬆了口氣。
可算是讓她等到了。
這一晃,距離從上京出發,已又過了半個多月。
她真的等不起了。
“你是說,莊主一行已經到了?”
她下意識想做些什麼,又沒動,趕路辛苦,最是需要休息的時候,她若現在過去問自己的事,就顯得太過於無禮了。
“我聽說,有人在莊門口看到,莊主這次還帶了名女子一起回來。”
阿喜雙手絞著身前裙襬的一角,頓了一下,又猶豫道。
景年雙眼倏地睜大。
她身子向後一靠,好奇地望著阿喜,“你可知是誰?”
景年第一反應是擔心自己的存在給歐延添麻煩,不過轉念一想,他身為棠鈺莊莊主,自然是朋友貴客無數,只要她處處小心,專心自己的事,不多管閒事就好。
只是這一訊息,倒讓她忽然想起,在棠鈺莊的這半個多月,除了蕭痕外,她還真沒遇到過什麼其他也住在這裡的有身份的人,更不用說女子。
“奴婢聽說……好像是上京有頭有臉的貴女,蕭先生提前安排了人去門口相迎,那排場還不小……”
景年倒不覺得有什麼,只認真地點頭,沒再問別的。
阿喜不知景年與歐延的關係,只是第一次在莊裡見到與歐延年紀相仿的女子,便下意識將景年當作重要的貴客,哪想現在又來一個,不知怎的,竟對那人生出絲防備。
反觀景年,卻是半點異常都沒有,又拿起方才做到一半的針線袖起來。
這幾日在莊裡閒著無事,她見阿喜平常總會拿著針線坐在門口刺繡,便也來了興趣,虛心請教學習起來。
她從未做過女紅,這種細緻的穿針引線,倒成了一項極大的挑戰。
幾日下來,只堪堪能保證至少不會總是刺傷自己了。
阿喜望著景年不為所動的模樣,懵懂地眨了眨眼,便也坐下來,繼續手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