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領著回過我外婆家裡一次,但他不記得城裡錯綜複雜的道路,這次進城完全的迷路了,在城裡足足折騰了一個星期,才找到我外婆家裡。
外婆家裡人都勢力,沒有人能瞧得起農村來的我爸爸,他們聽說我爸爸是來找我媽媽的,齊齊說不知道我媽媽去了哪裡,沒有見我媽媽回來過,不容我爸爸在他們家裡住著。
我爸爸沒有辦法,只能出來了,他躲在通往我外婆家的路過,守株待兔般等著我媽媽,他等的前幾天,都沒有看見我媽媽,在這些天裡,我爸爸的前都花的差不多了,後來都開始餓著肚子了,他想如果再等一天,等不到我媽媽,就要回家來了。
什麼事情都有定數的,就在那天晚上,我爸爸等到我媽媽回來了。
我媽媽不是一個人走路回來的,她是坐著一輛黑色的轎車回來的,她從小轎車裡從容的走下來了,是一種城裡上層社會人才有的高高在上的姿態,充分向周圍的人證明著“我是有錢人”。
那個時候城市的經濟剛剛復甦,大部分的人還生活的很清貧,像媽媽這樣高調坐著小轎車的女人很少,所以她一下車,立刻引起街坊鄰居的關注,尤其她的身後還跟著一個男人幫她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
那個年代,黑色轎車都是非常有錢的人坐的,我爸爸一看見我媽媽坐著小轎車回來,他隱約覺得不好,我爸爸看著我媽媽往屋裡面走,他連忙過去叫住我媽媽。
我媽媽看見突然出現在她面前我爸爸,嚇了一跳,她穩定情緒後,不想讓周圍的人看見我爸爸,她急忙把我爸爸領到沒人的地方,告訴我爸爸她是不會回去了,叫我爸爸自己回家去吧。
好不容易看見我媽媽的爸爸,怎麼能輕易放過媽媽呢,他拉扯著媽媽,要媽媽跟他一起回家,這時跟在媽媽後面的男人過來了,把手裡的東西放下,把我爸爸暴打一通,一邊打一邊罵爸爸‘臭窮酸,鄉巴佬,趕緊給我滾,現在她已經是紀三爺的女人了,你要再來打擾她,我就弄死你’。
後來媽媽見爸爸要被那個人打死了,過來拉架,那個人才算放過爸爸,媽媽大概覺得很對不起爸爸,把她衣兜裡的錢,手腕上帶著的手錶,手指上的戒指都摘了下來,塞給爸爸,並且把她那些大包小包都交給了爸爸,她哭著要爸爸不要再來找她了,回家再找個女人,帶著我好好的過日子吧。
爸爸是從從農村來的,人又老實,被人痛打一通,沒有地方伸冤,自己的老婆跟著別人了,他沒有地方訴苦,只能帶著一身的傷,一肚子的委屈,還有媽媽塞給他的那些東西,憋悶委屈的回來了。
他把那些好吃的交給我,讓我帶著吃的到鄰居家,跟秋叔叔家的孩子一起吃,然後跟我爺爺在家裡把這些事情都說了,晚上喝了很多的酒,那天晚上我從秋叔叔家回來時,看見爸爸坐在炕上在哭。
在我的記憶裡,爸爸是從來沒有哭過的,但是這個晚上,他坐在炕上嚎咷痛哭,黝黑乾瘦的臉上看不到什麼淚水,只是嘴巴張著,絕望痛苦的乾嚎著,無助的,無奈的,撕心裂肺的。
我至今還記得那個場景,這個片段在我記憶裡,好像永遠都難以抹去了一樣,第二天早晨,同村的人在村頭的河裡發現了爸爸的屍體。”
“啊!”蘇璟玥聽到這裡時,不由的失聲低叫起來。
穆佑慘然的一笑,“我爸爸是個倔強要強的漢子,他最愛的的老婆跟著別的男人跑了,他又被人家暴打一通,他受不了這個委屈,一氣之下,投河自殺了!”
蘇璟玥是個心軟的人,聽到這裡,眼圈都有些發紅,她非常同情的看著穆佑。
穆佑深吸一口氣,接著對蘇璟玥說:“我爸爸死後,我爺爺受到了沉重的打擊,沒有過多久,我爺爺也去世了,那時候我只有四歲半。”
蘇璟玥聽到穆佑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