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派遣的地方,趕快回去吧,如果有人問起,就把我和昆恩醫生的去處告訴他們。”
海倫娜和藹而堅決的向菲爾揮揮手,後退兩步,又叮囑道:“記住,我們是去尋找鼠疫謠言的源頭,而不是鼠疫的源頭,這其中有很大的分別。”
菲爾呆呆的看著海倫娜轉身遠去,她的話彷彿給他施了定身咒——她說得很對,菲爾的位置應該在主人能用到的地方,而且,奧古斯汀小姐要去的地方,是最早傳出鼠疫的吉普賽人部落……
這到底是怎樣的一位年輕小姐啊!菲爾張口結舌,不知道如何勸說,而他覺得也完全指望不上那位年輕的醫生——昆恩先生,因為……噢!菲爾在心裡哀嘆——昆恩先生眼裡只有奧古斯汀小姐,他眼裡的狂熱,比他手裡那盞玻璃馬燈中的火苗還要明顯。
可憐的菲爾就這樣又牽著馬回到了郡長官邸,滿心都是困惑和不解。以至於他傳給大家和他主人的訊息裡,都流露著這種受驚過度的語氣,結果這個訊息引起的反響比海倫娜預期的還要強烈,人們那種欽佩、不解、困惑、焦慮、擔憂……的勁兒,就別提了。
尤其是被困在港口區,還在每天絞盡腦汁寫信安撫未婚妻的某位紳士。
正文 Chapter 74
五天後的清晨,陽光還在努力衝破海港的濃霧,南安普頓一度被隔離的港口區就騷動起來:原本負責隔離港口區的巡邏隊突然撤消了各個路障,並且通知人們,隔離取消了,除了病人之外,沒有誰需要被隔離,但是郡長大人和主教大人仍然建議所有人不要隨意走動,不要去人群聚集的地方,注意衛生,一旦發現身邊有人出現生病跡象第一時間報告等……
最重要的是,大人物們說,這不是黑死病,而是流感,它可以被治好!請大家不要再傳播關於黑死病的該死謠言了!
最初的驚喜之後,人們又陷入了更大的迷茫……在困惑議論的人群中,兩位身材魁梧、相貌英俊的年輕紳士沉著的走出來,有早已等待在外的隨從牽著馬在等待,只見他們快速上馬,向著一個方向疾馳而去,隨從們急匆匆的跟在後面,雜亂的馬蹄聲喚醒了清晨的街道。
讓人欣慰的是,至少今天的郡長府邸內,氣氛要鎮靜得多,尤其是跟這些日子以來的混亂相比。
其實這有一半得歸功於府邸裡的大人物們開了一整夜的會,現在已經疲倦得麻木了,而會議的參與者,除了之前就在這裡的人們之外,還有一位主教大人,以及從倫敦趕來的亨特先生——就是現代西醫始祖、醫學家亨特兄弟兩人當中的一位。而這一整夜的會議裡,起碼有一半的發言是由昨夜趕回來的海倫娜作出的。
南安普頓最初的疫病情況和人們的擔憂焦慮,都是從冬天開始慢慢積累、緩慢發展的,讓海倫娜感到困惑的那個恐慌爆發點,是吉普賽人的部落首領宣佈,他們發現這種疾病是消失已久的黑死病,然後所有吉普賽人一夜之間全部集體離開城市,自行隔離躲避到了他們在城外高地上的營地,不再跟外界接觸,也不允許外人進入。
吉普賽人在整個歐洲都是很特殊的群體,人們看不起吉普賽人、排斥他們,但另一方面卻從內心深處對他們那神秘的文化抱有“寧可信其有”的態度,比如一些草藥治療法、占卜術等等,所以長久以來,人們對吉普賽人形成了敬而遠之的態度,平時也儘量不產生交集,這種彼此疏離的狀態又反過來進一步加深了吉普賽人的神秘感。所以他們這一突如其來的舉動給人們造成了極大的心理壓力,而謠言和普羅大眾的不理智從來都是互相影響的,種種因素疊加,這才像引信一樣引爆了壞訊息。
理清了前因後果的海倫娜就是為此去吉普賽部落的,她對於族群間的疏離沒有古代人這樣的心理障礙,除了要解決問題的本能、醫生的責任感、想要弄清楚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