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是見過諸伏空亮的,在他還是國中生的時候,有一次他被景光帶去咖啡廳和兄弟見面,他看見了坐在座位上,安靜乖巧的小男孩。在那一瞬間,降谷零還以為見到了小時候的景光。
——他指的是初次見面、因為失語症而沉默低落的那個還未和他熟悉起來的景光。
一定要去回憶的話,過去總是會帶上一些濾鏡,降谷零不太記得當時他們說了什麼,勉強能想起來的,就是弟弟君全程很安靜地坐在位置上,幾乎沒有搭上過幾句話。
氣氛倒是不尷尬,就是當時的降谷零性格比較彆扭,不太知道應該怎麼和好友的兄弟交流。
之前的事情已經可以確定現在的空亮是本人而非易容,如果諸伏空亮真的是超憶症患者……
如果真的是的話,就代表著,第一次見面,他就已經掉馬了——不過往好處想,如果諸伏空亮真的和組織有關係,他的臥底身份早就作廢了,想必是諸伏空亮的立場和他並不衝突。
但是同時,往壞處想,如果諸伏空亮真的和組織有關係,那麼到現在都沒有暴露他的身份,是有什麼打算……?
金髮的公安臥底一時間有些頭痛。
另一邊,五樓公寓房間內。
諸伏空亮點開電腦的一個隱藏檔案,裡面是一張照片。
照片之中櫻花飄落,七年前的畢業生穿著警校的制服正聚在一起打鬧。
伊達航爽朗笑著,松田陣平和降谷零纏在一起打架,諸伏景光試著阻攔而萩原研二在一邊調笑。
不知道是誰拍下的這張照片,五個人沒有一個人的視線是對上鏡頭的。
在黑暗的房間之中,只有電腦螢幕的光幽幽——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諸伏空亮抬頭看了眼天花板上大亮的白熾燈,吐槽道:“完全沒有一點組織反派的氛圍感啊。”
不過吐槽完畢之後,諸伏空亮的目光再一次對上電腦螢幕上青春洋溢的五個警校學生,撐著下巴懶洋洋道:“說起來,我們可是一個教官教出來的啊。”
有著諸伏景光弟弟的身份作為擋箭牌,從教官口中套話,不是最簡單的事情嗎?
當過去優秀的學生沒有出現在相關的崗位上,也沒有聽到過對方的訊息,而且相關的資訊被抹除之後,教官就立刻能意識到答案了。
在這種時候,教官自然而然就會開始有意識的隱瞞略過過去的優秀學員。
可教官能將毛利小五郎隔著好幾年、
十幾年談到現在,代表他本身就是一個喜歡說教的性格。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對上一張和過去的學員相似的面孔,而這個人清楚知道自己的兄長也是從這所警校畢業的,更是意識到自己的兄長突然的失蹤代表著什麼之後。教官用對方兄長的那一屆去教導指引對方,有什麼問題嗎?
諸伏空亮伸出手,手指遮擋住了螢幕上另外四個人的臉,唯獨其中最特殊的、擁有著金髮的那個人被留了下來。
“降谷零。”黑髮警官平靜地喊出了那個公安臥底的名字,而超憶症的相關論文就放在他的身側,他輕輕嘆了一句:“……ze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