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任務不同於百蘭蒂德平時做的那些交接情報,也不是解決目標。這一次琴酒說的任務沒有任何複雜的流程,單純只是收尾,這種任務往往是底層沒有代號的人去處理的,怎麼也不可能輪到他們這種代號成員。
不過這樣的任務卻非常適合現在的諸伏空亮。
琴酒穿著的黑風衣讓他輕易融入了黑暗之中,他靠在小巷的位置,雙手環胸,冷漠地看著在路燈之下的百蘭蒂德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以拳頭對付需要處理的路人炮灰。
越是這種直接上手的方式,反而能紓解心中的鬱悶,那雙上挑的貓眼之中在燈光找不到的陰影之中,面色也看不清,在琴酒的位置只能聽到被那群炮灰的求饒哀嚎。
將一個染了黃毛的青年砸在地上,諸伏空亮踩在這個男人的胸膛位置,而黃毛青年雙手用不上力,只能努力去巴拉開讓他感到窒息的那隻腳,努力的求饒。
諸 伏空亮拿著在練習場的時候琴酒丟給他的那把槍,對上了腳下掙扎的那個人,槍口對準了這個男人的眉心。
炮灰a先生瞳孔緊縮,盯著那對準了那即將收割他生命的手槍,幾乎要嚇暈過去。
“啪嗒。”
子彈未曾從槍管
之中射出,自然未能射穿男人的頭顱——在練習場的時候把裡面的子彈就被用完了,諸伏空亮出門的時候忘記換彈匣了。
諸伏空亮嘖了一聲,這些本是最不該發生在他身上的失誤。
而琴酒幫他補了這一槍。子彈劃破空氣,擦過諸伏空亮的衣角,射進了這位炮灰先生的太陽穴,鮮血混合著腦漿嘩嘩的從傷口處往外流淌。
諸伏空亮有些嫌惡地移開腳,剛才血液差點就濺到他的衣服上了。
“還要繼續嗎?”琴酒的動作幾乎沒有怎麼變化過,他冷眼看著諸伏空亮所站的位置下,瀰漫流淌起粘稠鮮紅的血液。
夜晚的燈光照下,反而給這攤血跡加深了顏色,就像是踩在深潭邊緣一般,隨時可以完全往下墜落。
“剛才的槍聲,會有人報警吧。”諸伏空亮用沾血的鞋尖抵了抵黃毛青年的的臉:“警察應該很快就來了。”
“走吧。”諸伏空亮率先離開了現場,沒有留下任何會聯想到他的痕跡。
伏特加早就備好了車等在一旁,這次並不是那輛保時捷,而換成了更為普遍的黑色轎車。這種型別的轎車隨處可見,不管什麼時候都能在馬路上看到。
其實這才是最正常的,琴酒再大膽,作為一個被各國通緝的殺手,他都不應該一直開著他那輛顯眼的保時捷。
平時也就算了,在他重傷的情況下,再引來什麼公安fbi什麼的,最終出事的也只會是他自己。至少在他養傷的這段時間裡,琴酒應該都不會讓自己太過高調。
諸伏空亮坐在後座的位置上,單手把玩著手裡沒有子彈的手槍,或偽裝或真實的笑臉完全從他臉上消失,現在的諸伏空亮,反倒更加符合琴酒記憶裡過去的百蘭蒂德。
車內的氣氛壓抑而尷尬,明明是冬天,但是伏特加的額頭還是滲透出了幾滴冷汗,不敢出現任何差錯。
琴酒昨天才受過重傷,可是現在看起來反倒是諸伏空亮的狀態更加糟糕一點。
大概是發洩也發洩過了,諸伏空亮反倒沒有什麼力氣繼續生氣了。只是負面的情感依舊壓在心底,像是有什麼堵在那裡一樣,讓人連呼吸都不夠順暢。
這輛看起來就很普通的轎車和呼嘯而到的警車打了個照面,防窺貼讓外面的人看不見車內的情況,警察更是沒有關注這輛哪裡都能看見的轎車,直直地往著有人報警的那個位置趕去。
於是三位罪犯先生就這麼正大光明脫離了警車的視野範圍。對此,伏特加悄悄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