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斯相較比吉他沒有那麼高的國民度, 甚至不少人分辨不出貝斯和吉他之間的區別。
諸伏空亮倒是不至於分辨不清,只是他沒學會這種樂器倒是真的。
這就和他炸廚房類似,他能記住全部步驟, 可是順序他很容易弄混。過程太過相似的話,導致對於裡面的細節, 會因為大差不差的設定而弄混。
他曾經在波洛的時候說過,有人教過他。這是事實。
但是他從來沒有提過是誰教他的,在諸伏空亮口中說出的話語, 總是要打折扣的。他最擅長的莫過於玩文字遊戲。
諸伏空亮垂下眼,從諸伏景光的手中接過貝斯,動作倒是不算太生疏, 一看就非常標準。諸伏景光對於這一點倒是沒有意外,他稍稍改動了一下諸伏空亮的手勢:“這樣子握會舒服一些。”
隨後, 諸伏景光走到諸伏空亮的身後,半握著著諸伏空亮的手指去掌控著貝斯的琴絃位置, 一點一點彈動。
貝斯的音要比吉他低沉, 往往都是作為輔助的功能, 正如諸伏景光在大多數時候表現出來的性格。
他並非家中長子, 慣於受到兄長的教導,稜角並不鮮明, 掩蓋在溫潤的皮囊之下。他也並不是幼子, 過去的意外讓他過早成熟, 習慣於隱藏自身情緒, 而並非選擇撒嬌任性。
反倒是諸伏空亮即是幼子又是長子, 偏偏不論是哪個身份, 大多都是他人去包容他, 而導致他養成了像這樣的任性自我的性格。
貝斯是很適合諸伏景光的樂器, 但並不適合諸伏空亮。
當然,這個前提如果是“哥哥教他的”,適不適合就沒有必要了。
諸伏景光知道超憶症的存在,一句話不會說第二遍,握著諸伏空亮的手讓他感知控制著琴絃。
一旦身體完成了彈奏的過程,那麼基本也就是學會了——大概。
諸伏景光比少年期的諸伏空亮高很多,諸伏空亮在少時本就長得比一般人慢一些,不過也在正常範圍內。而這個時候的諸伏景光,保持這個動作的時候,幾乎可以算作是將自己的弟弟抱在懷中。
諸伏景光垂下的眼剛好落在少年對他毫無防備的脖頸,對上專注於懷裡貝斯的諸伏空亮,在心裡不自覺嘆了口氣。
如果蘇格蘭在這一刻想做什麼,百蘭蒂德可以說是完全沒有自保能力的。要是zero在幾年前看到這樣的場景,大概也會意識到他當時那句話的意思。
百蘭蒂德對於蘇格蘭的確很感興趣,但是百蘭蒂德反而是最不可能傷害蘇格蘭的人。
沒有其他任何的理由,僅僅就是因為蘇格蘭是諸伏景光。
一首結束,諸伏景光溫和問道:“學會了嗎?”
按理說,諸伏空亮是能學會的。然而少年在這一刻稍稍側頭,一本正經:“沒有。”
諸伏景光:?
“你再教一次。”諸伏空亮說得理所當然。
一次兩次其實沒有什麼區別吧?諸伏景光好笑道:“嗯,好。”
只有諸伏景光是蘇格蘭的時候,兄弟二人之間才可以暫時忽視立場的區分——或者說,從頭到尾在意這一點的,只有諸伏景光。諸伏空亮向來是無所謂的。
就好像忘記了還有個任務的存在,被派來監督百蘭蒂德不要摸魚的蘇格蘭,也被摸魚的快樂迷住了雙眼。
當年臥底的時候,為了不被發現公安身份,任何時刻都是小心翼翼的,擔心這個擔心那個,擔心一個小小的細節都會暴露自己的想法,所有的任務都要深入去思考,懷疑中間是否會藏有貓膩。
但是正經成員誰會擔心那麼多?表現得越是自然和隨意,反而越不會被懷疑。
對於這一刻發生的事情,諸伏景光多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