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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集 魂斷馬陵

魏都大梁,上將軍府。一彎新月,其冷如冰。 孫臏大吵大鬧,一番作做,如狂似顛。 龐涓冷眼旁觀,卻也半信半疑。見他渾身泥土,粘痰滿面也自不顧;又室中悶熱,重衣溼透。於是命令撤去火盆,對秋月道:對我師弟好生看顧,若有不測,將你殉葬! 因上朝時間已至,不敢久耽,登車離府而去。 議罷政務回府,侍衛來報,孫先生狂疾有增無減。 龐涓恐其佯狂,遂命左右拖入豬圈,使孫臏處於糞穢狼藉之間,觀其反應。 孫臏被髮覆面,倒身臥於豬糞之間,叫道:妙哉,此是玉皇大帝賜我華宮! 龐涓使人送予酒食,說道:吃罷此餐,便放你回齊國去矣。 孫臏聞言,嘻嘻傻笑,抬手便將酒食打翻,叫道:吾已被天帝封為天蓬大元帥,你等猶敢下毒,來害我耶? 卻回身去取圈內豬食,放入口中大嚼,其香如飴。送食侍僕目瞪口呆,還報家主。 龐涓嘆道:此是果中狂疾,不足為慮。你等可放其自由出入,派人自身後觀之,察其有無異狀。但不可使其餓死,待其病癒,我將奏請其為大將軍。 侍僕應諾,深贊家主對此同門師弟手足情深。自此便即縱放孫臏,任其自由出入。 孫臏由此朝出晚歸,因雙膝已殘,亦只能在街市中爬行來去,任國人指指點點,渾若無事。每至天晚,歸來仍臥豬圈之內。若是天氣和暖,間或出而不返,混宿在市井之間。 龐氏家僕初時尚伴其在外過夜,以為監視。天長日久,也就任其在外,自回府中安歇,懶得再去管他。市人識其為孫客卿,憐其病廢,多以飲食遺之。 孫臏來者不拒,食畢便狂言誕語,不絕於口。 鏡頭轉換,復說齊國。 齊威王十年,國相騶忌自覺身體不佳,遂向威王請辭,並薦田忌自代。 威王挽留不住,遂從其請,拜田忌為相,但請騶忌留於稷下學宮,繼續參贊國政。 田忌媯姓田氏,字子期,宋國陳郡(今河南淮陽縣)人,因封地于徐州(今山東滕州,並非江蘇徐州),故又稱徐州子期。 當時墨翟已是八十五歲高齡,雲遊至齊,客居於田忌之家。弟子禽滑從魏國而至,拜見師父墨子,並將孫臏被同門師兄龐涓殘害之事說之。 墨翟嘆道:未料龐涓如此卑鄙,殘害同門。吾本欲薦孫臏建功立業,反害之矣! 田忌不解,開口相詢,墨子乃將孫臏與龐涓之事說之。 田忌早聞鬼谷仙師大名,聞其高足孫臏被困於魏,於是當即入宮,進言於齊威王:國有賢臣,而令見辱於異國,齊國之失也。臣請用計迎歸,則大王必得一員上將。 威王喜而從之,即令淳于髡假以通使為名前至魏國,探訪孫臏,設計救還。 田忌還家,說於墨子,墨祖甚慰,遂遣弟子禽滑隨團前往,見機行事。弟子領命,乃扮作淳于髡隨從,至於大梁。 淳于髡拜見梁惠王,致齊侯通好之意,惠王盛宴以待。 禽滑趁淳于髡會見梁王之機,微服在街衢閒走探訪,一路尋來,便見孫臏蓬頭垢面,正在街角大發狂言。乃上前凝目視之,垂涕低語。 禽滑:師弟休言,只聽我說可也。我乃墨祖門徒禽滑,今隨淳于髡以通使為名,前來救你。師弟這幾日不可再回帥府,只往館驛街角坐地,我自設計救你。 孫臏聞說是墨子遣弟子來救,淚流如雨,連連點頭,然後放聲大笑。 禽滑佯作嫌惡,起身離去。當夜晚間,孫臏便爬至公館,尋一僻靜之外,縮身街角,等候命運轉機。 淳于髡聞知禽滑已會見孫臏,遂向梁王告辭。惠王厚贈金帛,使龐涓置酒長亭餞行。 便在此際,禽滑早將孫臏藏於車中;卻將孫臏髒衣換與隨從王義穿著,使其披頭散髮,坐於街角。人皆以為王義便是孫臏,更無懷疑。 淳于髡既與龐涓歡飲而別,禽滑驅車速行,由此安全離開魏境,到至臨淄。過後數日,王義脫身歸齊,來見家主禽滑,墨子及禽滑俱都大喜。 田忌讚道:果是聖人手段,神鬼莫測,不露聲色。 孫臏拜謝墨子師徒救命之恩,墨子遜謝,遂告別田忌,往雲夢山去見老友鬼谷先師,轉報其弟子孫臏災厄已滿,平安脫險至齊。 田忌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