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夫人!”
“夫人,您面板怎地和十年前一樣好!只稍稍塗一層粉,就這樣白嫩。”主事宮女木桃給她簪上一支芙蓉金釵,羨慕地盯著她瞧。
王荷荷託著腮,打量著木桃臉上桃核般坑坑凹凹的粉刺:
“木桃啊,以後就別用皂角淨面了,越洗越嚴重。每日去膳房娶些淘米水淨面,不吃油膩辛辣,摘些池塘裡的荷葉蒸熟了,每天早晚敷在臉上,不出三個月你的面板也會變好。”
“真的?”木桃大喜,激動地放下犀角梳,遞了個顏色讓兩個灑掃的外房丫鬟出了門,這才低聲道:“夫人,您回來真是太好了!您都不知道,那蘇氏多陰毒!當年用了下三濫的法子才得了二少爺,還以為我們不知道呢!老爺不給她好臉色,她就作踐我們!”
“哦?”王荷荷裝作很驚訝的樣子。
木桃取來胭脂芙蓉褙子給她,聲音又壓低了些,“夫人,大少爺能活下來,多虧了老爺看得緊,衣食住行都百般小心,這才沒叫蘇氏那賤人鑽了空子……”
王荷荷推開木桃的手,自己繫上褙子,“沒有根據的事情就不要亂說了。以前阿翼從不會背後議論他人是非,你是他一手帶出來的,即使這些年郭子儀待人寬厚不予追究,你們也不能忘。”
“……木桃知錯。”
王荷荷拍了拍她的肩膀:“說給我聽倒無妨,只是這無根無據的閒話會說上癮的,以後在我面前也不要說了。如果真遇到什麼讓你起疑的,再來同我講就是。”
“是,夫人。”
“孃親!”
郭曜一下子向她撲來,震得王荷荷向後退了一步。
“曜兒,”王荷荷溫柔地撫著郭曜的頭,摸到他額上的汗珠,蹲下身給他擦拭,柔聲聞:“是去練劍了嗎?”
曜兒狠狠地點頭,笑著抱住她的脖頸:“我和二弟一起晨練的!”
王荷荷拿過他手上的木劍,看著木劍上新增的傷痕微微蹙眉,笑著對曜兒道:“你教他的是我教你的那一套劍術?”
曜兒點點頭,見她一臉嚴肅,難免心有慼慼,做了錯事一樣偷偷地看她的眼:“……不能教嗎?”
“能教,曜兒做得好。”王荷荷捏了捏自己兒子的臉蛋,“以後曜兒看見旁人比自己厲害,也要虛心向他們學習,知道嗎?”
“嗯!”
“乖曜兒,去更衣,孃親等你用早膳。”
“孃親等我!我去去就來!”
看著郭曜跑出門的背影,王荷荷握木劍的手又緊了些。
木劍上新增的劃痕,雖然每一下都不深,卻都乾淨利落。
那個叫郭旰的孩子不但有天賦,還有心機。
她將教曜兒給這套劍法不過幾日,就被他盯上了,纏著曜兒學了去。
王荷荷倏然彎起嘴角。
聰明的孩子,她自然喜歡。
簡單早膳,王荷荷喝著菊花茶,正在聽曜兒給她讀新同先生學的《論語》。
曜兒正好讀到“子曰:‘何以報德?以直報怨,以德報德。”
李妹妹和蘇妹妹就來請安了。
李氏帶著女兒王可,蘇氏帶著郭曜。
兩個孩子都生得好,金童玉女一般。只是王可有些怕生人,瑟瑟地躲在李容身後。
至於郭旰……王荷荷裝沒看見他怨毒的眼神。
王荷荷將手中的點心遞給曜兒:“帶著弟弟妹妹去玩吧!”
“嗯!”郭曜跑到李氏旁邊,拉住王可的手,“可可,我們去吃點心好不好?”
王可看起來還很親近郭曜,乖乖地點了點頭,小尾巴一樣地跟在他身後。二人望向郭旰。
郭曜端著一盤子糕點,又拉著王可,沒辦法去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