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個畫面真美。”
今天她卻沒有看向窗外,只是緊了又緊我們藏在大衣下面,十指相扣的手。
宇的指尖在我的手心裡畫著圈,一圈一圈的,畫得我心裡癢癢的。她卻突然不畫了,將我的手拿到面前攤開,指著我手心裡的疤痕,問道:“希,這個是怎麼弄的?什麼時候弄的?”
聽到她的話,我也往手心看去,才發現了早已遺忘了的痕跡。笑了下,對她解釋道:“呵,在北京的時候弄的。有次我乘公車,剛好被我看見,有個小偷在摸我一同學的皮夾。我讓那小偷住手,誰知他竟拿刀劃了我一口子,然後逃了。還好傷口不深,我猜那也就是一新手,剛開始偷,被人逮著了就慌了神。”
手掌上的疤痕,其實只有四五厘米那麼長,就算我攤開手心,讓旁人看,不仔細的話也不一定能看出來。可她只是用指尖在掌心內遊走了一番,便發現了。所以宇不是什麼旁人,她是我的內人。
在路上走著,將宇和我的手,一起塞進了我那寬大的大衣口袋,仍舊是十指相扣,不願分離。一路上我們幾乎沒有說什麼,只是一直緊了又緊對方的手,以此確認對方確實存在。
到了家裡,我剛放下行李,就被宇從身後環抱了住,聽她輕聲問道:“希,想我了嗎?”
我想轉過身子,她卻將我鎖得更緊了些,繼續道:“希,我想你了。”
“……”
在家中度過了一年之中最為寒冷的月份,便又收拾行李回到了北京,繼續大一下半學期的課程。不禁搖頭苦嘆:大學四年才剛過了八分之一,不知還要多久時間,我們才能在一起,永不分離。
於是,宇不在身邊的日子,我努力學習,努力工作,努力思念,努力活得像個人……
大一快結束時,接到了大力的電話,他還是老樣子,剛接起電話,就聽到他咋咋呼呼的衝我直嚷嚷:“希,我要結婚了。”
“靠,我又不是民政局的,你和我說個屁啊。”其實我聽到他要結婚,是想說上幾句祝福的話語的,但是我們見面就掐的毛病,算是改不了了。
顯然大力對我的這一套粗魯言語已經麻木了,聽了我的話,他好似沒有聽到一般繼續道:“希,我找你做伴娘呢。”
“那個,我雖然不能做伴郎,但你覺得我適合做伴娘嗎?”
到暑假時,和大力見了個面,才驚覺已有一年多的時間沒有見過了。他將上次借給他的20萬,真的是翻倍還給了我。我本不肯要的,對他說:“大力,我也在外面打過工。我知道在社會上打工,和在師傅那兒打工是完全不一樣的兩個概念。我知道你這錢賺得不容易,我只拿我那20萬就行了。”
“那可不行。我說過會翻倍給你,就要做到。”
我和大力推推搡搡了好久,最後他有些怒了,猛地拍了下桌子。我當場就愣住了,正尷尬無措時,卻聽他感性的說:“希,其實我有不少有錢的朋友,但卻只有你願意借給我錢。所以……還是收下吧。”
“……”
那年夏天,我和宇參加了大力和雅的婚禮,我一直忙著幫宇夾菜擋酒,卻一直都沒有注意到宇的突然沉默。直到酒宴散了場,我有些醉意的和她一起漫步回家的路上,我才發現她好似不言語很久了。
側臉偷偷看她,她正低頭被我牽著,若有所思,失了魂一般傻傻的走著。
“宇,怎麼了?”一到家我便忍不住一把將她抱住,柔聲問她。發現自己遠遠不如從前那般,可以等她願意開口對我說時再說。現在只要看到她,哪怕只是微微蹙著眉頭,我便會坐立不安。
“希,你認識大力和雅很久了嗎?”她看著我,用我看不懂的表情看著我。她的表情是那麼的深邃,我看不懂,不能猜到她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