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嘆息。
這兩人雖是夫妻,但沒有夫妻之實,再看宵哥兒這副避嫌的模樣,只怕是打著如果他哪天沒了,就放鬱離離去、另尋良人的念頭。
她心裡很不是滋味,難受得厲害,也不知道是為床上鬱離昏迷不醒,還是為傅聞宵。
不久後,鬱銀匆匆忙忙地來到傅家,臉色煞白煞白的。
她臉上的表情比昨天得知鬱珠出事時還要驚恐害怕,身體微微顫抖著,渾身發冷,她看著周氏,嘴唇顫動,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阿銀。”周氏看到她這樣子,好像快要暈過去一樣,趕緊摟著她,“阿銀別怕,別怕,離娘不會有事的!”
鬱銀喉嚨乾澀,想說什麼一時間卻開不了口。
她的喉嚨像是堵著棉花,萬分難受。
好半晌,她終於開口,“大姐怎麼樣了?我要見她……”然後又說,“都怪我,明明大姐離開時,就注意到她不對勁的,可我沒陪她回來……”
說到最後,她淚如雨下,轉身就朝著西廂房那邊走去。
鄉下沒什麼秘密,哪家出點事很快就會傳開。
鬱離在半路昏倒的事,自然也傳得很快,有和鬱家關係好的,特地跑了鬱家一房一趟,將鬱離半路昏倒的事告訴他們。>/>
鬱銀得知這事,第一時間就跑過來了。
鬱金也想過去的,但小妹還沒醒,父母又出門去幹活,她實在不放心留鬱珠一個人在家,只能心急如焚地在家裡等著訊息。
鬱銀進門,看到坐在床前的傅聞宵。
她小聲地叫了一聲“姐夫”,然後來到床前,看到床上鬱離蒼白如紙的臉,捂著嘴哭起來,一陣陣的抽
() 泣聲從指縫間漏出來。
傅聞宵抬頭看她,微微擰眉,問道:“離娘在鬱家發生了什麼事?”
鬱銀淚眼朦朧,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拭去臉上的淚,沙啞地說:“大姐昨晚守了一晚,早上我們醒來後,她就離開了……”
說到這裡,她十分愧疚,覺得昨晚他們不應該睡過去的,他們應該先讓大姐回傅家休息。
她覺得肯定是大姐累著了。
明明大姐看著比她們還瘦,乾的活比她們還多,她的身體怎麼可能熬得住?
傅聞宵直覺應該不是這般,哪會熬一宿就昏迷的?
他讓鬱銀仔細說,將她昨天所見到的一一說出來,不要略過任何細節。
鬱銀正被鬱離昏迷的事弄得六神無主,聽到他問,也沒多想,仔仔細細地將昨天到今天早上的事都說一遍,偶爾還會補充幾句。
她的條理很清晰,忽略的內容也能轉過來補足,是個非常細心的姑娘。
等聽到她說,早上他們醒來,看到鬱離握著鬱珠的手,臉色就有些不對時,傅聞宵隱約覺得問題應該出在這裡。
應該是鬱家的人都睡著後,她做了什麼。
要不然,她的身體不會突然間元氣大損,體力消耗成這般。
可她到底做了什麼?和她襟口沾到的血有關嗎?
傅聞宵實在想不出來,望著床上鬱離蒼白而安靜的面容,微微出神。
這個叫“鬱離”的姑娘,是他人生中,所遇到的最神秘、最難以預測的存在,彷彿冥冥之中,在他生命的最後,命運還是眷顧了他,送給他一個意外的驚喜,讓他不至於死得太過寂寞罷。
她的來歷神秘,教人無從揣測。
最初他懷疑,她並不是青石村鬱家一房的鬱離,而是另有其人,或許是借“鬱離”的身份隱藏自己的來歷。
她的警覺性、冰冷的殺機、不通人情世故……
都在表明她的與眾不同。
可當看到她的模樣,她手上的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