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洲西境,綿延數千裡的飲龍山腹地中,有一個身材矮小的和尚正在步步登山而上,他步伐雖緩,但是速度卻一點也不慢,“偷天日”起時,靈氣剛剛開始蟄伏的時候他抬步登山,等到日月並舉黯淡無光之時,他已經走到了山頂之上。
飲龍山的主峰並不在此,而是位於山脈起處,號位龍角峰,而這個和尚登上的這一處,則是位於山脈中段,形同驕龍拱背,最頂端的山尖,就好似龍背上高高聳起的背鰭一般。
頂端的這一處山尖巍峨聳立,直上直下,尋常人根本無法攀登,但是這和尚卻好似行走在平地上一般,以腳尖輕輕踩著山壁上微微下限的凹坑,就這麼直著身子走了上去。
山頂之上,只有咫尺之地,和尚走到山尖齊腰的位置就停了下來,面對山尖雙掌合十微微低頭,好似虔誠誦經一般,默默的站立了足足十息的時間。
而後他抬頭睜眼,分開雙手,左手依然豎於胸前,右掌輕輕的往下一揮,以手掌邊緣輕輕地砸在了山巔的岩石之上。
山巔岩石之上,微微裂開了一個口子,而後迅速往下蔓延,“劈劈啪啪”的碎裂聲逐漸響徹半空,一道粗大的裂口迅速往下蔓延,將整個山巔都從中劈開。
巨大的裂隙一直蔓延到了百丈高下,而後兩側的岩石也轟然炸開,整個山巔被移去百丈,變成了一個僅有十丈方圓的開闊平臺。
平臺正中,一朵碩大的“萬法金蓮”顯露了出來,花瓣之間有無數的各色流光縈繞飛旋,煞是好看。
和尚的身子落在了平臺之上,伸手就要去觸控那朵“萬法金蓮”,好施法將其開啟,成就釋門上下謀劃了數千年的大事。
正待和尚將手放在“萬法金蓮”之上的時候,身邊卻傳來了一個人懶洋洋的聲音,“這位大師,事情已經敗露了,要不乾脆就此做罷吧,免得咱們還要動手。”
“我家夫人說了,讓我在外面儘量不要惹是生非,尤其是打架,那更是能免則免。”
和尚眉頭微皺,轉頭向著聲音來處看去,只見一個身量高大的白衣青年正雙手環抱,一臉不正經的笑意,從不遠處的另一座山峰,飛落到了這處剛剛開啟的平臺上。
和尚心生警惕,輕聲的說道:“十天之前,貧僧就曾感覺到身邊好像有人窺視,只是僅此一次,貧僧還當是有人偶然路過,沒想到施主已經在此等候多時了。”
“貧僧少林寺僧人,貞璞,不知施主高姓大名,在此所謂何事?”
白衣青年鬆開環抱的雙手,將兩隻拳頭舉在面前搖晃,漫不經心的說道:“這一位是左拳,這一位是右拳,其實不用介紹。至於我嘛,軒轅家的無名小卒一個,不足掛齒不足掛齒。”
貞璞笑著說道:“原來是應無王施主,施主如此介紹自己,可不像是安分守己的人。既然尊夫人都囑咐了你不要惹是生非,那不如就請應施主退讓三分,咱們結個善緣可好?”
貞璞一言就道破了應無王的身份,倒是令他有些震驚,但是他也沒有追問,依舊笑嘻嘻的說道:“既然如此,那就還請貞璞師父停下手上的動作,咱們另找一處喝兩杯如何?哎呀,差點忘了,釋門中人忌飲酒,無妨無妨,我這裡還有上好的清茶可以款待。”
貞璞和應無王打著哈哈,但是手中的動作卻一直沒有停下,眼見著“萬法金蓮”已經開始徐徐張開,內裡一道硃紅色流光已經匯聚成珠子,上書一個金色的“身”字,正在緩緩的往蓮花外升起。
應無王雖然懶洋洋的漫不經心,但是也時刻注意著那朵“萬法金蓮”開啟的程序,眼見著裡面的“身界珠”已經匯聚成型,而貞璞還是沒有停手的意思,他只能無奈的搖頭。
應無王搖頭嘆氣的說道:“竟然貞璞師父不肯停手,那我就只能得罪了。”
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