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心甘情願的陪著她胡鬧耍玩。
李元錦略微謙虛的說道:“陳先生謬讚了,被人打的一身是傷,還不容易才迂迴從海路上逃出來,哪有什麼伯仲之間的說法。”
陳與賢笑了笑,不再就這件事情繼續說下去,轉而開口道:“你身上的傷勢確實有些重,雖然外傷癒合了,但內裡依然是一團糟,尤其是你的元神,殺氣騰騰戰意泛泛,至今還未能平息呢。”
元嬰九寸高下,就能引動天劫降臨,而元嬰歷經了天劫的洗禮,便能變成和自身一般大小的元神,能夠遁出肉身獨立而行,仙人境的分光化影之術,也都是籍著元神顯化才能做到的。
陳與賢一眼就看出了李元錦的傷勢,李元錦點頭道:“陳先生好眼力,我這元神在對戰之中受損頗重,尤其是被登雲闕的長槍所傷,就更加難以溫養痊癒了。”
登雲闕的長槍,陳與賢自然知道是什麼,天兵所傷,傷勢嚴重而難治,他自然也是心知肚明。
陳與賢微微皺眉,略加思索之後又開口道:“我倒是有一個辦法能夠讓元神恢復平靜,對於你的傷勢頗有益處,只是不知道這個方法你究竟適不適用。”
李元錦欣然開口道:“哦,陳先生不妨直說,我願意去試試看。”
陳與賢沉聲道:“其實方法也很簡單,想要讓元神安撫,無非就是一個‘靜’字,只要元神靜下來了,那麼再以真元溫養的時候,自然就能事半功倍。”
“這個辦法其實是我自己獨創的,之前有很多人試過都未能成功,也不知道對你有沒有用。既然李先生有心,那我便將這個方法教給你試試看。請隨我來。”
李元錦趕忙起身,抱拳拱手道:“還請陳先生不吝賜教。”
陳冊跟在二人身邊,左右看了看兩個男子,滿面都是陣陣疑惑不解之意,李元錦見她如此,忍不住開口問道:“陳冊,你這是怎麼了,我們兩個有什麼問題嗎?”
陳冊捏著自己的下巴做思忖狀,再度看了二人一眼之後開口道:“你說你們兩個人,脾氣性格如此相像,又這麼談得來,怎麼張口閉口都是‘李先生’‘陳先生’的,這麼客氣做什麼?”
二人相視一笑,李元錦率先開口道:“這不是說君子之交淡如水嘛,雖然我不是什麼君子,但是和與賢站在一起,多少都能沾染附庸上幾分。”
陳與賢也開口笑道:“元錦你這一波,是不是就算是兩相得宜,還讓我蒙你一個誇讚的好?”
三人一起開懷大笑,引得周圍的人頻頻側目觀看,陳與賢收斂了笑聲,繼續帶著李元錦往前走去。
未有多時,三人便行至了一處高聳陡峭的山崖之下,陳與賢伸手指著山崖說道:“那就是我說的靜心辦法,元錦你試試看,對你有沒有用。”
李元錦抬頭望去,這山崖之上平滑無比,顯然是被人專門開闢打磨出來的,崖壁之上,滿滿當當的都是各種各樣的筆墨字跡,一如之前齊先生帶著李元錦在六藝館內見到的那面大牆一般。
但不同的是,這一面牆上的筆墨字跡,比起之前的那面牆來說,就要更加珍惜的多,李元錦稍稍抬眼,就從上面找到了諸如顏、柳、歐、趙、楷、蘇等多種筆墨,而且能寫在此處的,必然無一不是真跡!
除此之外,還有以各種筆墨寫下的儒門聖人教化之言,字字珠璣,道盡了世間至理。整面崖壁上的字,經歷了千萬年的風吹日曬歲月剝啄,卻依然歷久彌新,入目清晰。
李元錦深吸一口氣,明白了陳與賢所謂的靜心之法是什麼了,竟然是要在這崖壁之前,穿越千萬年的時光,以這些筆墨書法,和歷代的先賢高人們對坐而談,砥礪學問!
難怪他說也不知道有沒有用,在這一面牆之下,世間讀書人能不能守得住本心不去自慚形穢就已經很難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