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隨著她止住腳步的人群,「你們先走,知道要做什麼吧。」
那些人無不彎腰行禮的。
「那是當然啦~克魯魯。」費力德單手插著腰,稍微側了側身朝著身後的人群揮動了下手,「我們該行動了喲。」
「啊拉。」克魯魯·採佩西在看到淺羽真綾的時候頓了頓,隨後露出了讓人難以琢磨的笑,「費裡德這一次總算沒有蠢到家啊。」
完全不懂面前看似和她相仿的克魯魯在說些什麼話,淺羽真綾臉上還是一臉迷茫,隨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臉上落下傾盆大雨。
「真是可憐。」她略微收斂了獠牙,微微彎下腰,伸出右手,冰冷的指尖將她的下巴微微抬起,「要和我一起走嗎,小傢伙。」
她的神色似乎相比起剛才,已經柔和了許多。
渾身顫抖著,細胞像是在散發著疼痛,無法再用語言說些什麼的淺羽真綾嗚咽著,嘴中說出的話含糊不清。
——雖然不清楚他們是什麼來歷,但是卻感覺好可怕,這種感覺遠比在自己的身上劃上千刀都要來得更加令人畏懼。
身體彷彿受到了無聲的命令,淺羽真綾雙手發顫著,不斷地向後挪動,想要試圖努力遠離這個現在神色看似柔和的女孩。
「你根本就沒有選擇的權利,反正……」克魯魯似有深意地望著她,不顧她的驚叫,步履優雅地朝她走來,「就在剛才,你本應該死了才對。」
就像是緊抓著的最後一線月光也被人掐斷,從此她的世界裡只有那一天……赤紅色的月和如同潑灑了濃墨一般的黑夜。
「真是可憐的小羊羔。」她那尖利的獠牙離她的脖頸不到一公分的距離,如同羽毛一樣的輕聲喃呢聲在迴盪著,永不停息。
「本王就給你活下去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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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四年後——
「啊哈~果然小真綾總是在這裡呢~」不知又去哪晃的費裡德一手插著腰悠閒自得地從石階上走下來,「這麼喜歡人類,那又為何當初心甘情願被克魯魯帶回來呢?」
他略微側頭,饒有興致地看向在四年間已經長大了不少的女孩子正坐在過道的那道牆的最頂部,正神色平靜地翻動著書籍,只是光看封面就知道,多半又是向他們的吸血鬼女王——克魯魯·採佩西借閱的吧。
也不知道為何,克魯魯一直對她是採取一種近乎保護再加上略帶溺愛的做法,也許是察覺到淺羽真綾這個人類小姑娘的身上有什麼能為高貴的血族們提供什麼力量之類的吧?
她的雙眸不和吸血鬼們一樣都是妖冶的紅色,感覺看上去非常舒服,是那種緋紅的顏色,彷彿還滲透進些光亮;黑色如同瀑布一般的長髮被分成兩束紮成了低雙馬尾,也不知為什麼,似乎很多吸血鬼都很好她這口。
她今日身著的依舊是洛麗塔風——奧,對此搭配者費裡德表示非常賞心悅目,淺色系過膝襪再配上那種淺色蓓蕾花苞裙和同樣淺色系的長筒靴,嗯,意外地感覺其實挺搭的呢。
「我當初壓根就沒有選擇的權利好麼。」面無表情地應答完,淺羽真綾抬手捏著書頁的一角準備翻向下一頁。
她花了四年的時間徹底地明白了一件事——這裡是吸血鬼,啊,也就是血族們的大本營。對四年前那些被活生生當做家畜來圈養的孩子們而言,這裡被稱作人間地獄都不為過。
鋪滿石磚的道路反射出路燈昏暗卻又格外冰冷的光澤,沒有一絲溫暖,感覺就像是無法逃出去的他們一樣,蒼白而又無力。
那時的她完全沒有掙扎的餘地,被人強迫帶至了完全陌生的世界裡,和完全陌生的人——不,是吸血鬼一起生活,每天也許還要擔憂自己何時會突然被哪一個吸血鬼吸食鮮血。
「啊哈~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