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都有破洞,用粗布擋著,這哪裡是涼天的打扮,她全身的肌肉都緊繃起來,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因為拉著刀客十分的費力,亦或是被人恥笑的委屈和不甘,
刀客早已經沒有生念,抱著必死之心,一個翻身,滾落竹藤小車,濺的全身泥水,
或許這表演十分精彩了,周圍不少叫好的人,都嬉皮笑臉的,像鬼一樣,分不清是人是鬼,
醜姑娘也因為刀客的這突然的表演,預計不到,還弓著身子,往前使勁,刀客這麼一翻身,她也順勢向前摔出,跌了個狗吃屎,
“呦!醜姑娘跌倒了!”,
“呦!叫花子跌倒了!”,
“呦!還看著一個大男人!不嫌醜呦!”,
······
醜丫頭終於轉過臉來,一邊衝那些起鬨的人胡亂罵了幾句,一邊看著刀客,那眼神裡有火氣,全然不像刀客以前見過的女子,狼,女人身上有一種狼的野性,
刀客也終於看清了這醜丫頭的容貌,她有一雙烏黑的大眼睛,看模樣,不過十六,且高且受,像根竹竿,怪可憐的。臉有些圓,圓的恰到好處,像一個鵝蛋。至於眉毛,卻不知有還是沒有,總之看不分清了,因為她的臉實在太黑了,眉毛看不清了,連雨水都沒法沖洗掉她臉上的黑。嘴就不提了,總是一副氣憤的樣子,撅著。鼻子到還算可愛,筆挺的鼻子,還挺有一種英氣,要不是胸前兩坨顯然的肉,你大概不會知道,她是個女的,雖是女的,卻也是男子打扮。
刀客自是想到,這要是穿上紅裝,畫上巧眉,再抹一些胭脂,還當真是個絕色的女子,甚至比之前救的那少女還有好看一萬倍不止。但越是這樣,越讓刀客覺得心裡涼,涼颼颼的,像個無底洞,裡面是永夜的黑暗,一眼忘不到盡頭,刀客仰天長嘆:生不逢時,天命所歸矣!
刀客既是為自己嘆,也是為這醜姑娘嘆,自己刀法高強,卻還是敗在薄情女人手裡;醜姑娘絕色容貌,卻還是生在潦倒窮困之中;反倒是那會些三腳貓功夫的武林小丑在江湖裡你爭我奪,興風作浪;恰說來那些相貌平陋的粗俗女子在閨房裡濃妝淡抹,招搖過市,可歌,可嘆,可悲,可泣,當真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這世道呦!
刀客一時也是思緒雲湧,出了九重天,怔在那裡,
過了會,刀客被人搖醒,定睛一看,兩隻水靈靈的大眼睛盯著自己看,像是兩汪清澈的湖水,刀客從來沒有看過如此純真的眼睛,知道是醜姑娘,刀客說到:“卻要怎樣?”,
醜姑娘說到:“滾到竹藤上去,姑奶奶可沒那麼多力氣,還要拖你走好遠的山路。”,
刀客自覺好笑,這哪裡像個女子,比男子還蠻橫些,但想來也是生活所迫,無奈之舉,如此苦淡生活,何來閒情逸致,陽春白雪,
刀客苦笑了一聲,又翻了個身,回到竹藤上,看著天上的烏雲,雨已經小的很多,
醜姑娘又在一片取笑聲裡,拖著刀客前進,往山裡去了,
話分兩頭,熊府裡的風波,並沒有因為刀客的離去而平息,之前的誤撞三少奶奶,導致三少奶奶早產,雖然大人和小孩都是無恙,但畢竟三少奶奶篤定,就是這一撞,男孩變女孩,要找司徒爾藍要說法,
還好熊飛攔在中間,不敢離開司徒爾藍房間寸步,叫來翠荷,吩咐翠荷將熊府裡的人情世故再細細說給司徒爾藍聽,所謂知己知彼,尤其是那母老虎,朱顏柔,更是惹不得,讓爾藍姑娘謹記,
翠荷一一聽了,推門進了司徒爾藍的房間,就這會,熊飛還貓著身子往裡多看了兩眼,
翠荷笑了笑,關上門,走到司徒爾藍床前,司徒爾藍只是側臥虛睡,聽到有人推門進來,也是爬起身來,說到:“翠荷,你怎麼來了,是傳晚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