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聖靈身？是要效仿當年羽化大帝所言以人身養聖靈的長生之法嗎？”老瘋子聽聞姒玄提到有關聖靈真身的想法，心中微微一動，想起了荒古時代另一位非常有名的人族大帝，不禁開口道，

“皇子三思，生命結束前以這樣的法給自己留一線生機，確實是一點希望，但那條路恐怕過於艱難。”

他們天璇古聖地曾經是北斗本土最為古老的道統之一，見證了太多偉大帝者的崛起與落幕，看盡了太多無上道統的興盛與衰亡，即便是羽化神朝，其十幾萬年的存在史對於宇宙來說也僅僅是一朵開得比較久的仙葩罷了。

“不一樣，羽化大帝當年是其他長生法走不通，走投無路之下不得不選擇這麼一個極度耗時極度不穩定的搞法，”姒玄抬首對老瘋子笑了笑，解釋道，

“我不一樣，我的底子都在這具人族道軀上，養聖靈之軀算是孕育分身，以開拓修行路為目的，至少在長生路方面，我有信心比羽化大帝活得更久。”

老瘋子點頭，他身旁的東方太一同樣頷首，這位老人看向姒玄的神色有些複雜：“看來您對自己的未來相當自信，我早已無法對您的道路指手畫腳了，更是再難為您護道，只願您未來一切平安。”

姒玄搖頭道：“不必如此，您在我弱小時為我護道，這是大恩，現在是我為您護道的時候，別的不敢說，我至少能保您渡劫時至尊難進，亦能護蠻族再興十萬年。”

“多謝了，皇子。”

東方太一點頭，頗有股晚年託孤的感動，但事實上，他從太古至今加起來也才活了七千多載罷了，其中還有相當一部分是在神鏈自縛的狀態，對於東方太一這個當世準帝來說，這個年紀不過是剛剛步入老年期，就連血氣都還未見衰退。

“看二位的模樣，想必是有心踏上終極帝關，爭這一世無敵之位了？”他仔細感知東方太一和老瘋子的狀態，發現這二位的狀態正時刻保持著最佳，無論血氣、元神還是心態，都是最頂尖的模樣。

聞言，東方太一和老瘋子對視一眼，面上同時露出一抹期待與戰意，老瘋子道：“確實有這個心，即便我二人駑鈍，六七千歲碌碌無為，但依舊有心到終極帝關看看，見識宇宙中最頂尖的修行者。”

東方太一同樣點頭道：“我們二人雖難比歷代古皇與大帝，卻依舊願意一往無前，蓋九幽願戰死在問道的路上，我同樣不甘於老死在星空的角落。”

姒玄心中感慨，東方太一跟老瘋子，這兩位都是帝路上的大器晚成的人物，古來成道者往往勇猛精進，多數能在三千歲前成道，兩人雖在這方面有所不足，卻貴在道心不散，即便歷經數千年渾渾噩噩，也未曾埋沒那一顆求道之心。

且，這二人皆有傲骨，原本按照他們的天資，千歲之內成就準帝一點難度都沒有，他們卻各自選擇了一條異常艱難的道路，大道通皇，若非這二人氣運欠佳，必然也是一世帝位的有力競爭者。

“二位從心而行便好，踏足皇路，這是莫大的磨練，也是巨大的機緣。”姒玄頷首，即便他們二人現在萬難爭得過老金烏、帝主、不死天后那般得天獨厚的生靈，姒玄也沒有阻攔他們道路的意思。

他相信，同層次之下的老瘋子與東方太一絕對不弱於不死天后、老金烏等人，若非各自都有坎坷的生平，這一世相爭誰輸誰贏尚未可知。

但姒玄也明白，帝路從來都是那般殘酷的東西，哪有什麼公平一戰？大家都只是爭渡之人罷了，壽元之難擺在這裡，每個人都只能拿出最好的狀態迎接大世。

歷史的腳步從來不因為某個人而減慢，如不死天皇座下第一神將寧飛，那人的才情甚至超越了不少古皇與天尊，卻出生在不死天皇鼎盛的時代，無緣皇路。

亦如天下無敵的蓋九幽，同樣是不折不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