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富族來的。大凡這樣的家族,要在這種由修士掌權的地方獲得權勢,應該都很難吧。」
「但提到鎮守府的時候,你又說你有應府長的把柄,說你一旦回了族裡,應府長或許還得巴結你。山主以下,掌權的就是安民府和鎮守府,你是出身怎麼樣的豪族,才能叫人鎮守府的主官要巴結你呢?而且這個豪族,還能請當時的婁何做了你八年的老師,又為了抓咱們當中的一個,連吳山主都要親自動手一_」
「沒錯。」曾劍秋笑了笑,又神色漠然地望向山主府的方向,「他是我爹。」
「那你娘姓曾?」
曾劍秋嘆了口氣:「是。但我沒見過她,只是不想跟吳旬姓罷了。這事我該早跟你們說,只是我沒想過是婁師兄—」
李無相點點頭,轉臉去看吳昊。他此時站得離幾個人稍有些遠,看著曾劍秋,嘴唇微微動著,
彷彿想要說話。
李無相就又往四周看了看一一他們存身的這一片碎石,此時被城中的微風推著,隨著路邊其他的一些零碎雜物慢慢飄蕩到了居民所在的城區。
來時路上還很熱鬧,但這時城裡響起三聲沉悶的鼓聲,路上的尋常人就慢慢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執有武器的鎮兵。他們在路上急匆匆地大步走,又將微風擾動,於是紙片飄蕩的軌跡變得更加不可捉摸。
「咱們待在這兒,他們應該就發現不了。慢慢飄吧,過段時間就飄出城了。你們在這裡不要調息執行,這裡的氣很亂。然後一一」李無相對吳昊笑了笑,「山主姓吳,你也姓吳,你帶我進婁何的客院的時候,守門的鎮兵都沒查你手的東西,要是故意放你進去,未免太叫人起疑了。所以,吳昊,山主也是你爹嗎?」
聽了這話,曾劍秋猛地轉過臉,兩人對視片刻,吳昊才顫了顫嘴唇:「你就是--二哥啊·」
李無相拍了一下腦門,盤膝坐到地上慢慢吐出一口氣。
事情不對勁了。狗血的事情誰都遇得到的,但密集地串在一起就很不對勁了,絕不會是巧合。
李無相覺得幾個念頭在腦袋裡竄來竄去,像水面以下若隱若現的魚,滑膩膩地抓不住,但一定預示著別的更加巨大深沉的東西。
曾劍秋和吳昊兩個人都在目瞪口呆,過了好一會兒,曾劍秋才說:「你--不對。那你怎麼會在鎮守府?」
吳昊則還在發愣,也沒回曾劍秋的這句話,而抬起手抓著自己的頭髮,慢慢坐倒在地上了,口中喃喃自語:「是這樣·是這樣·」
曾劍秋急道:「怎麼樣?!」
「—怪不得我是這樣的資質,我爹他——他—我還以為他是—
『婁何恨你爹把他老婆關到棺山去了,所以把你拐走了。你爹恨婁何把你拐走了,所以娶了婁何的女兒又給自己生了個兒子,放在這兒噁心婁何噁心自己一一二位無意冒犯,但我猜就是這麼回事。」李無相皺眉揮了揮手,「我真服你們這些人了,但是關鍵不在這兒一一老哥,你之前說你是找廣蟬子的,找到之後你跟我說還有幾個人也在找廣蟬子—-潘師兄赫連師兄和陸師姐跟我說他們也知道找廣蟬子的事兒,不是宗裡所有人都在找,是德陽附近的劍俠在找,婁何也在德陽附近-—」
當初是誰叫你們找廣子的?婁何嗎?」
潘沐雲這時候終於開口:「是。婁師兄說,他是傳梅掌劍的話。」
李無相閉了一下眼晴又睜開:「廣蟬子是然山祖上傳下來的功法嗎?」
「然山?」潘沐雲愣了愣,「不是啊,婁師兄說廣蟬子是從宗裡流出去的,被然山的人得到了。!
李無相覺得腦袋裡,水面以下的那一大片陰影轟然浮出水面,他似乎看清楚了。
之前一切他覺得不合理的東西全都明晰起來了一金纏子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