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納微微皺了下眉頭,但馬上便鬆了開來,眼中的驚訝一閃而過,把頭垂了下來,注視著地面,卻沒有說話,繼續聽著葉重的講述,“帳篷是被人為破壞的,而傑裡夫的身上也被吐沫了鐵爪獅鷲的氣味……”
嘆了口氣,葉重意味複雜地注視了班納一眼,“傑裡夫在臨死前除了告訴了我那個很重要的資訊外,還洩露了一件最重要的事……”舔了舔乾燥的唇,葉重沉聲說道:“南沃爾吩咐了手下的人,在我們這一行人之中除了恩雅,還有一個人是不能殺的!”
低垂的面孔無法讓人看到班納此時的表情,但是看他猛然一震的身體,想必班納沒有想到傑裡夫在死之前居然洩露了如此之多的秘密,又或者班納壓根沒有料到一個小嘍囉居然知道這麼多的機密吧。
“我還一直以為自己做的有多麼隱秘,原來早已經被你發現了這麼多的漏洞。”班納苦笑嘟囔著,依舊沒有抬起頭。
“蠍子,其實你一直都在故意地暴露你自己,我知道,無論你答應鐵凌為他做什麼事,但底線絕對是不允許傷害到我!”葉重的雙手用力地握緊,明亮的眼眸中射出了真摯的溫暖和不容置疑的肯定。
班納的肩膀聳動了幾下,看樣子是在笑,果然,低沉的語調中含著笑意,“鷹,我有時候真的覺得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不錯!鐵凌的要求很簡單,隨時報告你的方位和按照他的吩咐行動,他自己也說過並不像傷害你或者文小姐,或是其它任何一個人……”
看得出來恩雅對鐵凌的印象相當惡劣,尤其知道了這件事背後是鐵凌主使後,簡直可以用憤恨來形容,班納的話音剛落,立刻冷笑著尖銳道:“蠍子大叔,你上當了!”不等班納發問,如倒豆子般劈里啪啦地一口氣吐出了一大堆話來:“擺明了他是在利用你,不傷害任何一個人?那傑裡夫的死怎麼解釋?我不是怪你啊,雖然的確有點……像他那種喪心病狂的人為了得到聖槍有什麼事做不出來的?何況難道我們就會束手就擒把聖槍乖乖地交給他嗎?簡直就是痴心妄想……只怕到時候他要把我們都殺死來滅口吧!當然了,也包括你,蠍子大叔!我才不相信他會給你那麼大的好處呢!到時候把我們全殺了,真是人不知、鬼不覺啊!”
恩雅的這一番話讓眾人哭笑不得,卻又不得不承認她的話的確有幾分道理。
“那只是個意外……”班納的神色有些猶豫,看來連他自己也知道這句話說的有多麼蒼白無力,一個謊言需要十個、百個謊言的掩飾,一步錯、步步錯,這個道理葉重怎麼會不懂。
葉重始終堅信在班納心中的天枰兩端,情誼一定會重過利益,人的一生中總要遇到這樣或那樣的誘惑,葉重對班納的放任無疑是在賭,在和鐵凌賭,也是在和自己賭。
“不錯,”葉重點了點頭,“鐵凌應該瞭解我的為人,我是絕對不會把聖槍交給他的。”說話時,葉重忍不住瞥了弗利嘉一眼,若是在昨夜之前,葉重會認為關於聖槍神奇功能的傳說不過是個神話,那還有可能在受制於人的情況下交出聖槍;不過在得知了聖槍的真正來歷和功能之後,他早已經打定了主意這個能夠大幅度強化精神力的能量儲存器是絕對不能夠讓心懷叵測的人得到的,更何況,他還需要用聖槍給弗利嘉補充能量呢!
班納的表情迅速變化了幾番,最後很有些懊惱地拍了拍額頭,看來也承認他自己的確是被鐵凌利用了。
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班納是內疚加上後悔,若不是剛才那一刻情感戰勝了慾望,只怕就已經鑄下了萬死難贖的大錯;而葉重等人則是看著班納炭黑般的粗獷臉頰上豐富的表情變化感到好笑,卻還要強憋著不表現出來。
“為什麼……南沃爾不許對恩雅下手?”卡奧斯疑惑地望著葉重問道。
還沒等葉重回答,卡奧斯已經冷笑著插話道:“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