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烜偏頭望著舒蘭,莫名問了句。
“不是說來的是舒門的龍鳳胎麼,怎麼成了兩個男的?”
“你說誰是男的?!”
第一次見面時,兩位皇子穿著極好的綢錦華服,站在階梯上,居高臨下,舉止投足間無不透出皇家的威嚴氣派,與彼時還只有一身野姑娘風采的舒蘭,委實一眼就瞧出了鳳凰與麻雀的區別,真真的天上地下。
只是舒蘭雖不是個自卑的人,可她卻以為對方自持身份高貴而看不起他們,頓生氣憤,繼續喊道。
“你那雙招子是不是瞎得?”
迦烜聽了一怔,面孔立即板起,從懂事的那天起便沒有人敢這樣同他說話,不過礙於對方是為皇族效力的功臣子嗣,他硬忍著心中的憤慨,上下打量著,“你不是男子?”
“當然不是。”舒蘭鼻子裡哼出氣來。
迦烜皺眉疑惑,“那為何要做男子打扮?”
“我可沒有故意要扮作男的,誰叫女孩子的衣服竟是些輕飄飄的裙子,跑動起來一點都不方便,我不喜歡!”
原是個沒家教的野姑娘,這會極想出一口氣的迦烜故意僵著面孔教訓道:“女子就該有女子的樣子。”
“哼,難道穿了婆娘的衣服就是女的?穿了爺們的衣服都是男的?老子我就是要穿男人的衣服做女人,你能拿我怎麼樣?!我爹孃都不來管我,你算哪根……”大逆不道的話被一旁的舒振鴻緊緊捂住,他其實覺得很無奈,自家這個妹妹從小野性十足,哪裡是他一個人能夠看管住的。
“請太子、二皇子見諒,我們自小在邊疆待怪了,無論男女都有些不拘小節,尤其舒蘭是我們家唯一的女娃,爹孃兄長難免多嬌寵一些,養得有些任性妄為、不知禮數,還請兩位皇子恕罪莫怪。”
這會要發作的迦烜也同樣被兄長按住,迦燁微微笑道:“率性耿直,倒是將才的好性子,不過這身衣衫還是要換一換。”
舒振鴻見太子未怪,心中鬆了一口氣,心想這太子的教養真是好的不只一點點,相比之下自家的妹妹實在是……不想,念頭還未唸完,舒蘭已是兩腳一跺地從他手上掙脫開來,對著迦燁喊道。
“我才不穿女人的衣服,要穿你自個穿去!”
迦燁溫和地笑了笑,沒有回話,可一旁的二皇子狠瞪著對兄長不敬的女子,一副要將她大卸八塊的樣子。舒蘭自是二話不說,眉頭一擰,原原本本地瞪了回去,很是挑釁。
“你!”二皇子氣急,“你放肆!”
“別廢話,要是男人就下來打一場!”
舒蘭手上半點不閒地空揮一拳,生怕對方不肯應戰,晚一步察覺到如此的舒振鴻,內心哭天喊地,只覺得看著這個丫頭委實比來做質子還要頭痛許多。
“你說什麼?!”
“怎麼,不敢了?”舒蘭挑釁地笑了笑,“也是,男人輸給女人,可丟面子了吧。”
“我有什麼不敢的!”迦烜頓時被激,“比就比!”
舒蘭大計得逞,笑得分外陰險開心,“好啊,倒是看看是男人怕女人,還是女人怕男人。”
“舒蘭,你不要胡鬧!”舒振鴻警示道,可惜半分作用沒有,舒蘭見自己挑釁成功,立即望向太子提出蓄謀好的要求,“不過在我們那裡比試,素來都要有個彩頭,咱們話可要先說在前頭,老子要是贏了,以後在宮裡頭我愛穿什麼穿什麼,你們別來煩我!”
太子迦燁看著她想了想,溫煦的一張臉,聲調平緩地應了個好字。
舒振鴻這會已是頭痛欲裂,可本著舒門胳膊肘往裡拐的宗旨,還是再三叮囑舒蘭一不可輕敵,二不可傷重了二皇子。舒蘭一一應下,可心裡頭只曉得自己橫豎就是看不慣這兩兄弟高傲的樣子,何況他們的父皇還將好好在邊關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