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正是投花的環節,兩個人各有千秋,憐月仿若出塵的蓮花,而清月則就像盛放的牡丹。
周堯瞧著清月悄然離去,而就在此時,對面的雅間住進了人。
她輕笑一聲,緩緩起身道:“兩人不分伯仲,想來分數不過幾分差別。”
方辭禮低頭思索,半晌笑了笑:“或許,憐月姑娘險勝清月。”
周堯挑了挑眉:“哦?何出此言?”
方辭禮目光落在底下的一群人,聲音清潤道:“一雙三寸金蓮惹得高官欣賞,底層的人,也會爭相追捧。”
周堯雙手搭在欄杆上,默然不語,半晌側頭道:“走吧,接下來的樂子不適合我們看。”
方辭禮抬眸望向對面,又側頭看緊閉的窗戶,點頭應答道:“確實。”
三人趁著人多離開鴛鴦樓,周堯並沒有直接離去,而是抬步走向斜對面的天下匯。
方辭禮瞧見她的方向,便明白她心中所想。
不適合他們現場看,但是在天下匯也能看。
正巧天下匯剛好能看見鴛鴦樓的全貌。
周堯要了一間雅間,正對著鴛鴦樓門口,隨意點上數道孟國的特色,提起衣襬走上去。
緩緩推開窗戶,微風習習,她側頭問道:“那件事辦妥了嗎?”
玄一眉梢微揚,點頭答道:“屬下已辦妥。”
周堯倚在窗前,輕笑一聲:“那便好,孟國決堤一事,倒是天助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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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辭禮低頭倒著熱茶,下意識問道:“您何出此言?”
周堯接過恰到好處的熱茶,低頭抿了一口,淡淡道:“此番遠行,更是堅定平三國的想法。”
她微微挑眉,輕描淡寫的開口:“既然要平,自然是得人心者得天下,當下不正是表現的絕佳好機會?”
玄一立在一旁,見她與方辭禮解答,便知此事能說,便接過話道:“殿下,方才陛下讓屬下去孟國的當鋪擋掉首飾。”
方辭禮滿臉疑惑地皺著眉頭,沉吟一二後再次開口問:“陛下,為何當掉您的首飾,那首飾可是龍紋。”
而且他們也不缺錢……
周堯抿了一口,意味深長地道:“不過是幾件赤金首飾,朕就是要龍紋流落當鋪。”
方辭禮見狀,眼前突然一亮,恍然大悟道:“臣侍明白了,您當的不過是首飾,狩獲的是民心。”
周堯挑了挑眉,一雙狹長眸子微眯,語氣輕緩道:“哪有什麼民心,不過是大晟女帝路過孟國國都,瞧見難民流離失所,心裡不忍,不惜當掉首飾,高價買糧食賑災。”
方辭禮瞧見她一貫雲淡風輕的模樣,低頭微抿唇角:“是啊,您不過是看百姓受難,於心不安。”
周堯抬手支起下巴,垂眸瞧著人來人往的街道,聲音低沉,語氣卻帶著令人無法忽視的野心:“朕要的是,做三分傳七分。”
玄一想到陛下對他的吩咐,去茶樓,街頭找婦人說此事。
想來這個訊息已經在國都傳揚起來。
此事孟國皇室其實也是有賑災的,但是蠹蟲太多,到老百姓手中的不過分厘,這才導致流民往國都匯聚,而賑災使雖然正直,卻是一個死腦筋的人,得罪不少人,最後這批糧食被劫走一半。
陛下讓他私底下查探幾位皇子的關係,如今孟國是太子與晉王對壘,但是陛下暗察還有一個黃雀在後的人,那就是梁王藍啟哲。
那糧食被劫多半便是他的手筆。
小二將一道道美食上桌,熱情道:“客官,菜上齊了。您慢用。”
周堯淡淡收回目光,款款落座道:“朕估摸著,明日孟皇便會宴請朕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