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順利的進入曾經周國的地界。
臨遠城在原來的周國並不出名,但是此地卻是一個古城,裡面聚集著許多大儒,是讀書人心中的勝地,每隔一段時間,都會舉行關於詩詞的活動。
張喬松提前在臨遠城選了一座宅子短租,裡面一應收拾妥當。
傍晚一行人悄然入城。
周堯走下馬車,捶了捶腰,抬眸道:“這宅子瞧著不錯,花團錦簇的。”
銀花扶著她走進去:“您瞧,院子也很大,還種著芭蕉。”
周堯垂眸掃了一眼墜落的落花,感慨一聲:“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日子過得可真快。”
她抬手摺了一朵花,側頭吩咐道:“等會折一點,用瓷瓶插花。”
“是。”
沐浴更衣之後,那一身疲憊減去不少。
周堯用過膳之後,起身往宋巖的院子走過去。
庭院內也是花團錦簇,落紅灑了一地,屋裡卻靜悄悄的。
她獨自邁步走進去,夕陽的光透過窗戶,柔和的光落在宋巖的臉上。
只見他安靜地在軟榻上小憩,不知道夢裡遇見什麼,眉頭緊鎖著。
周堯嘖一聲,這麼早就睡了?
她尋到一條軟被蓋上去,抬手摸了摸額頭,也沒有發熱。
宋巖似有所感,緩緩睜開眼,抬手抓住她的手:“您怎麼過來了?”
周堯順著他的身邊坐下,解釋道:“聽下人說,你還未吃晚膳,還以為你生病了。”
宋巖搖了搖頭,坐起來揉了揉額頭:“許是最近看卷宗太累的緣故,我無礙,倒是您,如今朝中諸多大事等著您解決。”
她抓住他的手,拍了拍,嘆了口氣:“事情確實很多,但是仍然需要一件一件來,總不能一口吃成一個胖子。”
“馬上就要舉行大考,待結果出來,你我興許能輕鬆不少。”
“孟國,周國,何嘗沒有好官呢,只是曾經不被重視罷了。”
“如今我們將他們重用起來,也是百姓獲利啊。”
宋巖嗯了一聲,思索道:“對了,如今域外附屬的國家,與大晟商業密切,待這州縣劃分下來,也能通商?”
周堯靠著他,也嗯了一聲:“如今運河都修了這些年,也快通航了,到時候,北方的東西到南方,也不算稀有。”
她抓著他的手,捏了捏:“倒是你,這些時日,看了不下千份卷宗,天天忙的腳不沾地,不如趁現在,休息幾天。”
“公務固然重要,也重不過身體康健。”
宋巖抬眸看向她,抿唇一笑:“這句話從您嘴裡說出來,格外沒有信服。”
“也不知道是誰,天天看奏摺至深夜。”
周堯啊了一聲,低頭乾笑一聲:“哎,這是說你的問題,你提我作甚?”
她頗有幾分心虛的起身:“我讓銀花她們將吃食給你端進來。”
話音剛落,轉身離去。
宋巖見她略有落荒而逃的意味,低頭笑了笑。
此事也不怨他提及這些,而是,張懷德都不曾有幾根白頭髮,而她那頭髮藏都藏不住。
這些年她雖然一直溫養著身體,卻一直不曾痊癒。
每當想休息的時候,其他各國就蠢蠢欲動,以至於那時中毒虧空的身體,至今不曾恢復元氣。
周堯從宋巖的院子走出來,看著朦朧的天,側頭對著張懷德道:“你將奏摺放在桌子上,朕出去逛一逛,不必叫人跟著。”
張懷德愣了一下,原本想勸,想到她身側有玄字,躬身回道:“是,奴婢這就去。”
待他離去,她轉身往大門方向走去:“玄一。”
一道身影悄然出現:“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