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苦笑。陰雪歌還能說什麼?
他家宅子很大。容納四五十號人總是容易。宅子地下,更有密室收容財物和各種**物件,藏下三五個老人更是輕便。
問題在於……
“收容您。渭南陰家,可有覆滅之災?”
陰雪歌再三苦笑,看著老人。
老人撕開身上衣衫,袒露出十幾處深可及骨,或者傷及內臟的傷口。
用一種紫紅色的透明藥膏塗抹傷口,用銀白色帶著絲絲閃光的繃帶紮緊傷口,老人鬆了一口氣,服下了兩顆丹藥。他似笑非笑的看著陰雪歌,輕輕搖了搖頭。
“現在,你不是應該擔心自己的生死安危麼?”
揉揉鼻子,陰雪歌不知道是第幾次苦笑了出來。
“小子我,只有比較有宗族觀念。渭南陰家,乃小子根本,豈能有失?”
這話說得有點違心,但是陰雪歌說得很是正義盎然,如果陰家諸位太上在場,他們定然會感動涕零。
“宗族觀念?根本?”
老人沉默,他將地上零碎的布料收拾起來,塞進了手指上一枚碧綠色,雕刻了無數法符的指環。
陰雪歌的眼睛驟然一亮,老人手上,絕對是一枚大容量的儲物指環。
他腰間有儲物皮囊,但是這皮囊容量不大,一丈見方的空間,能裝多少東西?
十六年零三個月,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世界的高階儲物法器。
老人仔細的將地上沾染的血跡清理乾淨,從一個大鐵罐內倒出了一種氣味撲鼻,應該是從某種草藤中提煉的藥汁灑在地上。刺鼻的草汁味很快和四周的草木氣息融為一體,空氣中些許血腥味被掩蓋得乾乾淨淨。
“我是,沒有根的人。”
老人起身,向陰雪歌森嚴冷厲的望了一眼。
沉默許久,他突然很爽朗的笑了。不是那種數百歲的老人應有的雍容、華貴的笑,而是那種,年輕氣盛、驕狂不可一世的天才俊彥,青年豪傑的笑。那種意氣風發,鮮衣怒馬,快馬加鞭一日看盡春城花的笑。
張開雙臂,老人朗聲大笑。
“不過,老夫終於想起來了,老夫叫做什麼名字。”
“赤焰天穹宮,火修羅。”
“我是火修羅,娃娃,記住這個名字。”
自稱火修羅的老人放聲大笑,寂靜的山林中突然有大群鳥雀飛起,這是被他笑聲驚動的小雀兒。
遠近茂密叢林中,這種體型不過拇指大小的金鶇雀數量何止百萬?密密麻麻渾身金色、銀色條紋交織的金鶇雀騰空飛起,‘卿卿卿卿’漫天亂叫,數里方圓的山林都被黑壓壓的鳥群覆蓋。
“在這裡,在這裡!”
歡喜的叫聲中,幾個身穿勁裝的渭北陰家少年快步闖來。
他們忽視了仰天長笑的火修羅,忽視了手持法器強弩的靈肉傀儡,他們只是盯著陰雪歌。
“陰雪歌,哈哈,總是我們第一個找到了你。”
“我們找你,已經大半個月了,殺了你,大功一件。”
“殺了他,五顆闢穴丹,這份功勞,不能讓給別人。”
總共是四個渭北陰家的少年聚集在一起,手持重刀、長劍、長矛、弩弓,陣法森嚴直衝過來。
相距還有數百步,手持強弓的渭北少年已經一弓六箭,猶如飛蝗向這邊射下。
火修羅搖頭微笑,他右手虛握。六支長箭驟然變向飛到了他手中。
他手指輕彈,合金箭矢帶著刺耳嘯聲激射回去,四名渭北少年慘嚎一聲,箭矢透體而過,瞬間抹殺他們一切生機。
“有你一個,就足夠了。”
火修羅笑看著臉色慘白的陰雪歌。
“藏身之地,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