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蘭勾玉大婚時發生的事一時更找不到答案。她不知玉帝還與她有過那樣一段尷尬,所以傍晚時分再次看到玉帝時,只是將他當成一個冷酷執罰又易怒的居高位者。
珈瑛大師曾說過,只要她好好修煉,出了這個修仙室,她可以安安分分當她的杏花仙子,別再犯錯惹事就行。其實她心裡是不相信玉帝會這麼輕易放過她的,而且他一而再的過來,讓她心裡莫名。
“一天一看,玉帝是定奪不下這一次該如何處罰我,還是怕我跑了?”
她保持著打坐的姿勢,他離她幾米遠,似在結界裡,又似在結界外,站在那裡,高高在上,不說話。
向晚笑,些微不屑輕蔑:“我一直很好奇,您是性格脾氣如此,還是因玉央的事唯獨對我如此?總是一身的怒氣,分明看我不順眼,又一再將我召回天庭,就像現在,再一次的屈尊來這地方,或許在不明真相的人眼裡,還以為你對我有多重視呢。”
說完又笑,垂下眼不再看他。他怒也罷,不怒也罷,她就是不想忍這口氣。
“你以為是我想來?”他還真的沒生氣,至少臉上沒怒容。
向晚心裡奇怪,臉上又有淡淡的笑容:“三界之中,能請得動玉帝來這小小修仙室的,莫不是玉央?”
總不可能是王母吧? 他只是眉微蹙,不置可否。
三個晚上過去了,今天已是第四天,折蘭勾玉該二十六了。這三年多的時間,他都做了什麼?為何玉帝這樣過來,會與他有關?她知道關於她心中的疑問,玉帝定不會告訴她,所以開口就變成了其他:“說起來,他也算是你的血脈延續。每當你看著他,或者面對他時,是不是會感覺不一樣?”
他定睛看她,神色莫明,依舊不開口。
“他本是你冠上定央珠,日日相伴,但這種安靜相伴,又怎及你看他修煉、看他成長、看他動情犯錯、看他下凡修歷來得鮮活有趣?”她抬眼看他,復又垂眼,低低娓娓道,“這種感情,其實與人間的父母看子女成長有何異?因他成功而喜悅,因他犯錯而生氣,在他身上尋找自己當年的影子,或者尋找一些自己不曾經歷過的東西。”
如果不是如此,玉帝又怎會同意玉央修煉至精,允許他幻化成他的樣子,偶爾還在仙界各處走動。
“七世命喪婚嫁,我都未破身,更惶論有孩子。只是這一次,我竟然有了我與他的孩子。我多希望我能平平安安生下這孩子,像他也好,像我也罷,男也好,女也好,只要是我與他的孩子,我就覺得自己這一生都圓滿了。我想像著他出生之後的生活,我因他哭而疼、因他笑而樂,看他怎麼從爬到走、從走到跑,想像他小小的身子,如何長成可以讓我依靠讓我驕傲的參天大樹。為此我避開婚嫁,勸他與別的女子大婚,因為我真的很想有這樣一個孩子。”她一頓,忽而落下淚來,聲音卻依舊娓娓平靜,“可是還是不行,我不知道那天晚上新房裡發生了什麼事,儘管我那麼希望肚子裡的孩子能平平安安降生,儘管我明白我破封印會有什麼結果,但我沒有選擇的權利……”
他看著她,眼神複雜。除了她當初將他誤認為玉央,她從不曾在他面前這樣子說過話。她自知道他玉帝的身份,在他面前向來倔強、驕傲,甚至不屑,即便跪著,腰也是直直的,不肯低頭,不肯服軟。對他冷眼以對,或者大聲質問。
他見過她的嬌俏,更見過她的憤怒。而這樣坐在那裡,垂眼落淚幽幽婉婉的她,還是第一次看到。
“澹然閒賞久,無以破妖嬈。當日是你吟誦的詩,還是玉央?”
當初她在天庭的質問,讓他一時狼狽。試問自己當初下的處罰,的確存了點私心。只是每當他想給她機會時,她都會先一步觸怒他,讓他又忘了初衷。
他心緒未靜,卻見她驀地起身,一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