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說服他跟陸羽雪成親。
“小晚……”他真是越來越不懂了,她難道真的不在乎他與別的女子大婚?向晚微微一笑,忽又想起之前折蘭夫人說的,“你勸莫前輩替小雪診治,再勸他與小雪完婚”,她其實可以理解折蘭夫人,也可以理解這一樁婚事。而且自她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又遭遇玉杏畫之變後,愈加明白她與折蘭勾玉在一起,實在太難。她知道折蘭勾玉的要求很是完美,正娶大婚,他想給她一切她該得的幸福與榮耀,可惜,現實不允許。
她不是不想介意,只是在她心裡,孰輕孰重,她甚是分明。
“你真讓我娶她?” 她不吃醋不妒忌不反對不難過也就罷了,竟然還支援,還主動說服他接受這樁婚事。折蘭勾玉覺得自己有些受傷了。
她拉著他的手,細細把玩,淺淺笑:“蘭陵雖不如金陵玉陵,不過它本就屬於折蘭家族,也該由你執掌管理才是。”
他的手反握住她,聽她繼續娓娓道:“不過一個虛名,於大家都有利。她久病在身,如今對這一切再清楚明白不過,還執意如此,就當是全了她的心願,還能實現你最初的打算,雙方長輩也能皆大歡喜。只要你不變心,我就有這份耐心等。我知你想給我最好的,可是有時候世俗的鴻溝跨越不容易,我們不妨選擇避一避。這一樁婚事,你覺得對我是一種傷害,其實又何嘗不是一種保護?”話至此一頓,她眨著眼睛,說不出的狡黠,“不過你身中月見半魂,做某些事會傳染,所以,不能去害人哦!”
還是介意的,折蘭勾玉想,而且她剛才的一番話,顯然再瞭解他不過。
與折蘭勾玉坦白之後,向晚反倒鬆了口氣。同樣的問題,兩個人承擔,而且另一個人是折蘭勾玉,她忽然輕鬆了點。
而樂正禮,晚飯之後也終於要去三佰樓了。丫
“小晚……”臨行前的最後一次猶豫,“你知她身份麼?”
向晚搖頭:“如果你介意,就親自問她。若她不肯說,你再來問你表哥,他該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樂正禮的臉不由一燙。如今知向晚有了身孕,雖然還沒名份,不過這一聲“嫂子”是在所難免。想到以後再不能直呼她“小晚”,不由又有些難過。
她又將他看得分明:“不管以後如何,這一聲小晚,你都可以永不改口。”
他定定看著她,稍頃轉身大步離去。
誠如向晚所言,金三佰現在是樂正禮心中的一個結。
那一個錯誤的晚上發生的錯誤的事,亦如向晚所言,是金三佰的一個衝動一個自私,卻是樂正禮的一份責任。
樂正禮這一回沒怎麼在三佰樓前徘徊,大步入內,恰與金三佰迎面碰上。
上次一別已有數月,又隔了個新年,感覺時間特別的久。兩人俱是一怔,金三佰率先反應過來,側頭對著一位小二大聲吩咐:“小李領這位爺挑個好位置。”
那叫小李的小二忙吆喝一聲,一甩肩上長巾,哈腰示意樂正禮跟著他入內。
樂正禮看一眼已轉身背對著他的金三佰,對著小二道:“三樓雅包。
金三佰腳步一滯,又風風火火地到另一邊忙活去了。
這一次樂正禮很有耐性。
金三佰不理他,他就一直坐到酒樓打祥。
“掌櫃的,樓上客人還是不肯走,說非得你親自請他走,他才走……”那叫小李的小二偷偷拿眼瞄了眼金三佰,低下頭又將話重複一遍。
真是打祥時候了,金三佰沒想到樂正禮還有這麼堅持與固執的時候。嘆口氣,揮手示意小二退下,還是沒忍住,手理了理雲鬢,又理了理身上衣裳,方上得樓去。
“你來了。”他坐在那,桌上只有一個空酒罈,身上一種別於尋常的內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