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京城回到封地,忙忙碌碌,直到上個月才陸陸續續聽到向晚擇婿的傳聞。樂正禮失措之後的第一反應便是打聽虛實,得到確定的訊息,想了一天兩夜,便馬不停蹄的趕來了。
他這一次來,是親來提親。既然向晚到了適嫁年齡,開始物色合適人選,那麼他又為何不爭取一下?他喜歡向晚,一直一直的喜歡,最初覺得是一種親人的親切,後來才慢慢發現裡面又何嘗沒有男女感情!相遇的時候,她還小,他卻不小了,之後的相處,正是年少初情,他早已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向晚。
他自忖比不上折蘭勾玉,可是表哥與向晚畢竟是師徒,再則如今向晚確實請媒招親,他不認為這世界上還能有另外一個人能比他對向晚好,比他更將向晚放在心上,比他更喜歡向晚。
“禮的意思是?”折蘭勾玉心裡小驚了下,沒想到向晚親事一拖,拖來了樂正禮。他看得出表弟對向晚懵懂朦朧的感情,但畢竟之後兩人相處時間甚少,更沒想到樂正禮會這麼正經嚴肅的第一時間趕來提親。
樂正禮跟任何人都不一樣,他不可能將他也像其他人一樣隨隨便便打發。
“我……我想娶小晚。”畢竟年輕幾歲,在折蘭勾玉面前又顯得特別生澀,說這話的時候,樂正禮的臉都不爭氣的紅了。
“你明年二十,就該大婚了,你想將小晚放在什麼位置?”
“我只想娶她一個,照顧她一生一世。”當初向晚摔馬,他便也是這樣想的。無關向晚有沒有毀容,不止是內疚與責任,而是那一刻他真的這樣想。
折蘭勾玉挑眉,沒想到樂正禮會這麼認真:“姑父與姑母會同意麼?”
為了反抗先皇的分封,三大家族做出了多少努力。婚姻大事,便是一樁籌碼與交易,又豈能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樂正禮的封地禮正城,並不比玉陵城大,但經濟與人口又怎能與玉陵相比?他二十大婚,要娶的女子不外乎巨賈之女或是貴族之後,又怎麼會是小晚!
“只要表哥同意,爹與娘定也會同意。小晚雖出身貧賽,但這些年實已是折蘭府的人,又是表哥的愛徒,以小晚現有的條件,這一門親事亦不會招人非議,更不會讓她受絲毫委屈。”樂正禮說得認認真真。
折蘭勾玉失笑,他的表弟看來是慎重的考慮過這件事,還將會面臨的困難一一想了個遍,更是想到了他這樣一個好幫手。確實,如果他有心促成此事,這一件事倒真能成一段美談,向晚與樂正禮面對的阻力也會小很多,可是他又怎麼會促成此事?
折蘭勾玉搖了搖頭,身子懶懶靠於椅背上,淡淡道:“禮知道為何小晚的親事一直沒有定下麼?”
樂正禮搖頭,看著折蘭勾玉,神情有一絲緊張。
折蘭勾玉倒笑了,謙謙溫和,猶如春風拂面:“因為小晚的親事,得小晚自己說了算。”
難題推還給了向晚,折蘭勾玉知道,他的表弟在向晚面前,是開不了這個口的。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其實他的表弟,早在三年前就開過這個口了。
晚上三人本一道去三佰樓吃飯,不料折蘭勾玉臨了有事,便只有樂正禮與向晚兩人了。
“喲,今兒個什麼風把樂正大人吹來了!”上回收到的禮物,金三佰等向晚走後心慌慌的拆開,結果沒想到只是幾片樹片,金三佰當時那個傷心鬱悶勁,捂到現在便成了陰陽怪氣。
“三佰姐客氣了,每回離了玉陵,最捨不得的便是三佰樓的美味了。”當年的楞頭青,幾年城主歷練之後,終於也能說些討巧的話了。
不過金三佰又怎麼可能領情?那一聲“三佰姐”是多麼致命的錯誤,遂更陰陽怪氣道:“樂正大人這真是寒磣我金三佰了,區區三佰樓,怎麼能跟大人府的家廚比?再說了,離了玉陵,大人最捨不得的應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