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丈的天穹之上，九頭青金犼還在專心拉著神輦踏空而行，絲毫沒有絲毫異樣。

但在神輦之中，九黎神朝的祖孫三人都戰戰兢兢地跪坐在自家的帝圖之下，姒玄也正襟危坐，不敢有絲毫怠慢。

在他們上方接近神輦車頂的位置，有一幅帝圖的神形顯化，雖然不是本體，只是稍微凝聚出的一道虛影，也都有混沌光繚繞，跨越亙古的永恆氣息讓人不敢眨眼。

姒玄看向九黎圖的目光很是無奈，他與九黎神朝的三位本來聊得很開心，但一涉及到太陰聖皇，這帝圖便很自覺地加入了進來。

“黎皇成仙二時，歲四十九！”

這仿若橫跨萬古的聲音似乎是在告誡與點撥月靈公主，卻也似乎是在以黎皇與太陰聖皇相比。

月靈公主可不管這些，朝氣蓬勃的小臉上染上了一絲紅霞，很是激動的樣子。

畢竟，帝兵幾乎就是大帝古皇的意志繼承，九黎圖之靈自然就是九黎之祖——黎皇的意志傳承之器。

在九黎神朝中，帝兵的每一次復甦都是要被完整記錄下來的，如今九黎傳承二十多萬年，九黎圖的復甦次數寥寥無幾，平時都是朝中後人花費大力氣催發才能打出帝威，如今器靈主動開口，月靈自然激動。

“嘩啦啦！”

“太陰皇之子，我且問你，太陰人皇成道時，歲幾何”九黎圖的虛影在展動，每一次都抖落下無量光雨，有小世界在光雨中破滅。

它似乎對有關太陰人皇的事很是在意，這應該與黎皇曾執掌太陰人皇印有關，黎少陽心中猜想道。

“這個我小時候老頭子和我說過一次，他成道時應該是七百多歲。”姒玄用力回憶了一陣，才給出了一個比較模糊的數字。

雖然無風，九黎圖卻在混沌之光中搖動，撒下億萬道光點的同時，也在認真傾聽姒玄的每一個字。

“天資縱橫，無愧人族兩大母經之一的開創者。”久之，九黎圖中，那道蒼茫的聲音才傳了過來。

“黎皇成道時，歲一千一百。”九黎圖之器靈的話語有些落寞，也有些感嘆。

九黎的祖孫三位皇朝大人物聽聞著這般史書古籍之中都不太可能記載的舊事，只感覺是處在夢幻之中。

就彷彿……就彷彿兩位大帝跨越了時間的長河，在藉助自己的帝兵與帝子互相比較。

“刷！”

九黎圖的光輝斂去，虛影消散，幾縷帝威衝回了黎少陽的仙台之內。

無人開口，一時間，神輦之中的四人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之中。

過了片刻，黎少陽這個九黎皇主才反應過來，對著姒玄抱拳到：“聖皇子，此番……”

還沒等他的話說完，姒玄便輕輕揮手，示意黎少陽無需多言，道：“一世一帝，古皇大帝均是這般，生前無緣與其他大帝一決高下，坐化後便只能憑藉帝兵等方式向後人展現自己的道。”

他對這九黎圖的行為非常理解，因為他年幼時經常陪在太陰人皇身邊，那位人族最初的皇者也偶爾會因此嘆息，

“我父亦有所憾，曾言曰此生難見人族的第二、第三位皇與帝，亦憂於自己坐化後人族再度活在諸多異族的陰影之下。

如今我自神源中復甦，僅僅北斗的人族帝兵便過雙手之數，若我父得見此景，便當是別無所求了。”

姒玄的一番話，令黎少陽等人都有些呆滯，他們這個時代，人族的大帝已經如一輪輪煌煌大日高掛在天宇之上、古史之中，異族又隱，實在難以體會當年太陰人皇所憂慮的。

“人皇天義！”

到最後，只有黎洪長長嘆息了一句，到了他這個年紀，才懂得了些傳承可貴、後代無價的道理。

……

就這樣，姒玄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