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金降魔杵無有鋒刃,始終籠罩在淡淡的金黃色佛光之中,它的神只亦是如此,至慈至善至仁至悲,神聖得讓人生不出分毫褻瀆之意。
這柄神杵的材料很不一般,並非是單純的仙金神材鑄造,那塊寶材昔年曾經被阿彌陀佛以最為純粹的眾生念力祭煉,神材本身就是一件無上佛寶。
傳說中,鑄就紫金降魔杵的一塊餘料紫銅被煉成了一副長命鎖,為中州的天驕向宇飛延了命,端是神秘與強大無比。
但姒玄和這柄特殊的帝兵沒什麼好說的,帝兵本身的確傳承了阿彌陀佛大帝的慈悲與佛性,但諸多原因,他和這一脈不是同路人。
“南無阿彌陀佛!只要須彌山還在,老衲的承諾便還作數,若有需要,還請太陰皇子不必客氣。”老僧模樣的神只對姒玄再次道了一聲佛號,便離去了,獨自飛回須彌山。
“這佛杵神只近乎阿彌陀佛,他的話人皇子信了也無妨。”鬥戰聖佛卻是立在那裡未曾走動,說道。
他和須彌山關係並不是從屬,昔年他扛著仙鐵棍打上須彌山,鎮壓了掌教的摩訶大聖才當上了須彌山主人,這樣的存在就連降魔杵都不願逼得太急。
“本能性地提防這一教而已,他們的修行路我看不透,佛底下是真佛還是真魔可是說不定。”姒玄凝望著遠方北斗的西漠,搖頭道。
鬥戰老聖猿道:“慈悲數萬年,哪怕是壓抑了本能惡念的慈悲也是大毅力,須彌山人雖然偏執,其本質卻非是偽善。”
“太古早些年萬族之中有善卜之士說過,西漠將有大教臨世,其威勢無兩,將震動整條成仙路,聖佛加入須彌山莫非是因為此事?”姒玄看向這位金色佛光繚繞的神猿,詢問道。
老聖佛聞言,也是露出了回憶的神色:“也不全是,幾千年前我從神源中破封,那時已是大聖絕巔,受兄長之道桎梏只覺寸步難行,便在大地上游歷,直到遇見了那個從須彌山上走下來的人。”
“釋迦牟尼嗎?”姒玄若有所思,聖佛與釋尊有緣,他聽說不止一次了,這件事甚至在洪荒古星被編纂成了故事,流傳非常之廣。
“是他,釋迦那人給我的感覺很不一樣,他對真我二字的理解非常深刻,那正是我所追求的。”聖佛身上的金色袈裟簌簌擺動,輕語道。
“於是,他提出以阿彌陀佛的大道中和我兄長之道在體內留下的桎梏,為此我上了須彌山,做了護教大聖,一晃已經幾千多載了。”說著,老聖佛手一翻,一杆烏黑的長棍出現在他手中,其上有霞光氤氳,金光瀰漫,有股戰天鬥地的大氣。
“這樣看來,聖佛與他們也不是一路人,成仙路將啟,須彌山上將有大事發生,聖佛可要跟著他們尋覓仙機?”姒玄看著這支仙鐵棍,雖然知曉老聖佛將要離須彌山而去,還是問了一句。
“不去,我終究只是借路者罷了,與他們不是一路人,須彌山向我展現了阿彌陀佛大帝的經、法、道,我為他們護教幾千年,誰也不欠誰的。”
老聖佛撫摸著手中的仙鐵棍,一雙金睛火眼中似乎有熊熊如炬的火光燃起:“縱使整個須彌山渡過了成仙路,那也與我無關,我的道從來都是自己走出來的,跟著阿彌陀佛成了仙也沒意思。”
“明白了。”姒玄了然道。
未來,阿彌陀佛的信仰之身將會攜整個須彌山與無量佛國衝入成仙路,圖舉教成仙,但還是遭到了失敗,信仰神我身崩毀,須彌山碎裂,山上的億億萬佛土無一倖免,全部倒在了路上。
這億萬佛徒之中,有人如須彌山眾僧敬佛,潛修真佛之道,願與須彌山共渡仙路,但也有人如安妙依一般是尋覓長生而求佛。
因敬佛而成仙者,為成仙而信佛者,須彌山照單全收,最終落得一個神山崩毀,整個西漠怨氣沖霄的慘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