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時,已不知道是多少時日以後,自己正在馬廄中吃著草料,周圍還有數個馬廄,幾匹馬都在專心吃著草料。
敖伯玉心中那怒火直上九天,然而就連掙脫韁繩這麼簡單的事情也做不到,那韁繩彷彿不是凡物,無論是撕咬拉扯,都解不開,只得就這麼待了一夜。
次日一早。
伊存來到馬廄,輕易便解開韁繩,準備繼續趕路,敖伯玉趁機撒腿就跑,伊存怒罵一聲:“孽畜。”
隨即長鞭甩來,又是一鞭抽在馬背。
敖伯玉再次渾渾噩噩,神魂混亂。
就這樣重複幾次,敖伯玉但凡有機會就跑,但都無果,反而是吃盡了苦頭,馬身被抽得到處是鞭痕。
也不知是第幾次清醒。
已至洛陽。
博士弟子郭魯接待一人一馬。
原本太過沉重,帶不到洛陽的《浮屠經》只是口述,但由於有敖伯玉馱經,有了真正的經書傳授。
清醒過來的敖伯玉原本還想再反抗,但伊存已先一步察覺,捏個佛指,敖伯玉便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些兵將從身上卸下經書。
經書正式交給郭魯的那一刻,敖伯玉察覺到一股似炁非炁的東西聚集至天空。
一刻不到,那似炁非炁之物,化作滿天祥雲,雲彩變幻為金花、青蓮、靈鹿、老猿、落入人間,凡人不得見,敖伯玉卻看了個清楚,其中有三成祥瑞落入自己的體內,其餘七成,都落在了那經書上面。
祥瑞入體,神魂清明,原本那三相只是如涓流溪水吸納真炁,此時如同江河大水,源源納入。
渾身枷鎖一裂,恢復了真身,一兩丈有餘的五爪白玉龍。
郭魯與其隨從等,皆是大呼神龍降世,伊存並未開口,但聲音卻傳到敖伯玉耳中道:
“你與我馱經七日,得了三分功德,可還怨我?”
之前是神魂渾噩,雖是怒,卻也不曾記得多少事,但此時恢復真身,做了七日畜生,那些經歷,刻肌刻骨,那份羞辱,終身難忘。
若非現在與他鬥法就是送死,哪怕有三分勝算,敖伯玉也要衝下去和他搏命。
玉龍盤旋一圈,口吐人言道:“得大師傳經指點,沒齒難忘,他日定要相報。”
伊存滿意的笑了笑,自覺又結一善果。
玉龍不再多留,聚雲掩龍身而去。
無端在凡人面前顯露,若是被告上天庭,還要吃罪。
一連往南駕雲千餘里,花了整整一日光景,敖伯玉這才停下。
落在無名深山處,打坐聚炁,第一件事便是斷了那三相之炁,封閉起來,不再去修行。
不知過了多久,敖伯玉突然感覺汗毛倒豎,心頭大驚,本以為是伊存追來,卻沒想轉頭一看,是一身穿灰色衲頭道袍的道人,道人身形異常高大,像個巨人,只是面板卻似被扯大一樣,極為妖異。
此時正是昏天暗地的天色,那道人偷摸至身後,鬼鬼祟祟,讓人膽寒。
“你是何人?”敖伯玉壯著膽子問道。
“天大的福運,竟送了一條幼龍到爺爺口中,待爺爺吃了你,滋養身軀,他日若能化為真龍,有你一功。”道人張嘴笑道,那嘴中,盡是尖牙利齒,一開口,腥臭難聞,不知吃了多少生靈血肉,才養出這麼一張臭嘴。
敖伯玉大驚,這那是什麼道人,分明是個妖精,連忙拔劍。心知多半是自己變作龍身時,被他聞到氣味,這才被尋了過來。
那道人說罷也不廢話,揮舞著一把大刀來殺,二人鬥了十幾個回合,因他有“住家”修為,敖伯玉難以敵過,變作真身,與他搏命。
好在這龍身皮糙肉厚,再加上有龍鱗防禦,一時間鬥了個不相上下。
那道人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