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又問道:“現在有資格繼承國王之位的人中,可有百年前那鹿童的子孫後代?”
急匆匆聽後,仔細回想,那鹿童是鹿淺一母同胞的哥哥,活了一百多歲才去世,雖沒有坐那國王之位,卻是過了一輩子的富足日子。
“倒是真有一人,聽聞那老七王有十幾個兒子,基本都去世了,就連孫子輩的,也沒剩幾個了,唯獨老七王也在九十多歲時,老來竟得了一子,喚作鹿蜃樓,他與別的宗室子弟不同,自小就有賢名。
十三歲時,那鹿蜃樓就破了一樁走私雒棠仙樹樹葉的大案,王室子弟中都拿了不少人去砍頭,十九歲時,肅慎國與鄰國交戰,連敗四場,那鹿蜃樓掛帥出征,大勝六場,使鄰國割地求和。整個肅慎國百姓無不揚其名,贊其人。”
急匆匆這麼一說,敖伯玉就有印象,幾年前肅慎國確實有一場大祭,祭拜的物件自然是度榮山,但敖伯玉壓根沒理會,那貢品之“氣”都未收。
“照你這麼說,那鹿蜃樓最有望登上那國王之位了?”敖伯玉問道。
“是的,那太尉在朝中就是鹿蜃樓的支持者,國王最後一子幾年前墜馬去世後,太尉就領群臣上奏過此事。”
“當今國王的想法呢?”
“這倒不清楚,但最近過繼的三個王子都被貶黜,就算國王不願,怕也只有那鹿蜃樓合適了。”
“此事你們做的很好,這些靈果,拿下去分了。”敖伯玉說罷,心神就收回。
“蜃樓,海市蜃樓,這是不是說此子本不該有?但因那鹿童活了一百多歲,才有了他,而且鹿童能活一百多歲,是否和我有關?
可當年那枚丹藥,並無延壽之能,只是能增強體質。還是說就因那枚丹藥,讓他少病少災,身體健朗,九十多歲了還能得一子?
若真是如此,那鹿蜃樓真登上國王之位,我就與那肅慎國有了大因果,王朝鼎盛時也就罷了,我還能得好處,可若是王朝衰敗,我的功德、氣運都要受牽連,甚至還會影響我的修為。
這種封建王朝,哪怕是有仙神鎮壓,國祚能延長,但像肅慎國這樣如此久的,也是逆天而行了,後代子孫,個個不當人,壓根救不回,我一定要斷了這份因果才是。”
想到此處,直接去找了鹿淺。
將事情大概說了一番。
鹿淺就道:“小師弟,我那侄子有賢君之相,他做國王之位,正好合適,此事有何不妥?”
“鹿師姐,這正是那媯方的詭計,若是別人做國王也就罷了,但鹿師姐你那侄子卻坐不得,若是他登國王之位,那與我們二人的牽扯就會更深。
鹿師姐你之前修行暢通無阻,從未被卡在那個境界過,一是鹿師姐資質過人,二也是師姐你父王賢明,王朝中興,但終究是千年王朝,此事再衰,鹿師姐你最近修行也慢了許多。故只有斷了這份因果,依靠自身,才能真正求長生。”
“小師弟說的這些,我自然知曉,但若是像小師弟說的,放著賢王不選,選個庸人,且不是故意害了肅慎國百姓?況且我們要是再幹涉,且不是加深了因果?”
“鹿師姐所言,自然有理,但鹿師姐可想過,鹿蜃樓之後呢?
我雖不能見王朝氣運功德,但肅慎國的氣運必然已經耗盡,功德更不必說了,只怕是血紅間色。這種情況下,未來的國王,只怕難有個好的,縱然能延續國祚,也是苦了百姓。
師弟我掌管呈願殿,最是清楚,整個肅慎國百姓,皆是‘苗疏稅多不得食,輸入官倉化為土’的景象。這是病入骨髓了,唯有改天換地,對百姓才最善,長痛不如短痛,鹿師姐要考慮清楚利害關係。”
“可這因果又該如何了結?我們插手干預,就會加深因果,無論誰上位,依舊是我們的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