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宮,絕心正在肆意行樂,歌舞美人,美酒玉食,當真是無比快活。曹公公獲知皇城中的動亂,趕緊報了上去。
絕心聞之,哈哈大笑:“這些中原蠻人,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怕什麼,朕有十萬禁軍守城。”
曹公公面色死灰一般,但也不敢造次,這絕心的狠辣,他是見識過的。
絕心狂笑一陣,終是平定下來,他也不是無腦的主,當下沉思一會,吩咐道:“既是如此,朕就大殺四方,好好治治這些中原蠻人。即刻傳令下去,先把大牢內的皇帝賜死,再把皇族之人通通抓起來。另派你的親信之人,即刻掌控十萬禁軍,調來皇宮守護。朕就不信,還有人能逆了這天,阻止禪位大典。”
“喏!……”曹公公應著退了出去,他在皇宮經營多年,也還有許多親信,大部分都是倭人,趕緊一一指派去辦。
如此的大動,後宮中慧貴妃最先得到訊息,身為貴妃,又怎麼可能沒在皇帝的身邊安差著線人。平時後宮爭寵,必須要隨時掌握皇帝的行蹤喜好,皇帝的身邊,自然有慧貴妃的人。
這訊息第一時間就到了慧貴妃的耳朵裡,她聞言大痛,一時嚇的面色大變,喘不過氣來,瞬間暈倒在地。
宮女趕緊上去扶起,掐了人中,慧貴妃幽幽醒來,悽聲哭道:“皇上這是怎麼了,竟然下令要擒拿皇族之人,他當真的瘋了,瘋了!”
“貴妃娘娘,這可怎麼是好?”
慧貴妃平靜了一會,想起兒子,忽然面上現出喜色。心道:“皇帝昏庸,如此讒害同族,我兒雖不是嫡子,卻也正好可趁勢而起。”想到這裡,他趕緊叫道:“快,即刻替本宮研墨,我要傳書隆基,令他逃離京師,聯絡各地臣士,保住大順江山。”
書信遞出,隆親王隆基看後,立即調集親衛,意欲奔出城外。
他本就有雄心,奈何居於第四,上有三位哥哥,無緣太子之位,可這時,父皇逆天胡為,竟要禪位於外人。得了皇孃的書信,他哪裡還會幀伏下去。
“王爺,皇帝向有限制皇子離開京師的嚴令,如今一旦出逃,勢必與朝廷決裂,你可要想好了?”說話之人名叫周言,是隆親王的坐師,也是他的謀士。
隆親王道:“周先生懼怕嗎?父皇要禪位他人,我本是大順皇子,且能親眼瞧著大順江山落到外姓手中!”
言語中滿是王貴之氣,周言聽罷,俯身跪倒:“隆親王大志,周某誓死輔助。”他自小就瞧著隆基長大,看得出此人有帝王之相,自然忠心輔助,以期能封候拜相。
“周先生請起,你是我師,在京師向有才名,如今生死抉擇之際,請為我指路?”
周言起身,滿臉豪氣,“江南為天下富饒之地,中五省南京、浙江、江西、湖廣、四川可為天下資,隆親王可往謀之。”
“大善,就依先生之言!”
隆親王對親兵一宣,令道:“親衛何在?即刻出城,趕赴江南。”
城中這般動亂,城外的十萬禁軍到了落幕時分,就已經抵達皇城,各處城門出口,立即被封鎖。
走得慢的世家大族,再也無法奔逃出去。
皇城動亂,百姓也是人心惶惶,商行酒肆,更是多數已經打烊。
此時,大街上,卻有一名青年,形容憔悴的走著,正是新科進士第二名探花徐元朗。
他十年寒窗,一朝進士,中第二名探花,本以為可以一舉登堂,封官賜爵,一展心中抱負。可這時候,他什麼都沒有了。
皇帝在朝堂上出題戲進士,怒殺眾臣。此等荒謬之君,又怎麼會重視他一個區區探花郎。那日血染朝堂後,徐元朗七步成詩,幸而不死,但任何賞賜,任何功名,都沒有落到他的頭上。
若不是他跑得快,只怕連小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