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什麼事,可集團的人居然這般失禮,難怪老爸說下面的人素質就是沒京都總部的員工高。
而正面吳良的金若明卻是不動聲色,哪怕心裡已經微顫臉上也是絲毫不顯。
他能保持鎮定,他身後的秘書和下屬就不行了,所有人都下意識地避過了吳良的目光,甚至都無人敢出面阻攔那人。
參差不齊的板寸頭,洗的發白的舊短袖,細微處露出補丁痕跡的軍綠色長褲,一雙半新的球鞋。
一切都是那麼普通,那麼不起眼。
然而那個裝束不起眼的小人物,此刻卻是無視眾人,在狹窄的山巔上隨手推開避之不及的幾位白領高管徑直向山巔一側走去。
沒有人出聲喝罵,更沒有人露出鄙夷,所有被推開的人都輕呼一口氣。
面對那人的感覺實在是太壓抑了,壓抑到幾位向來自視高人一等的集團分部老總們都心生黯然。
元青竹感覺到背後的騷動忽然沉寂了下去,再看看金若明微微向側邊退了一步,剛想回頭看看就感覺有人搭上了自己的肩膀,不用看她就猜到這是男人的手。
沒來得及出聲喝罵,元青竹只感覺不由自主地被推到一邊。
留給她的只是一個背影,而對面的雒陽政府一干人等不用吩咐就已經讓開了一條通道。
吳良無視這些人,步伐漸漸沉重起來,每踏出一步,在場所有人都感覺心臟一顫,炎炎夏日卻是冷汗直流。
近了,距離山巔那個微微凸起的石堆越來越近。
吳良的心卻是漸漸黯了下去,父親,兒來看您了。
嘭地一聲,堅硬的血玉石上竟然出現數道裂紋。
吳良雙膝著地,對著眼前的石堆跪了下去,男兒膝下有黃金,黃金卻敵不過父子情。
眼睛微微發紅,沉默的吳良嗓子有些沙啞,緩緩道:“父親,多少年了,兒原以為可以忘記,為何至今難以忘懷。”
“昔年兒封印了一切,封印了您,封印了她,如今兒子後悔了。”
淚水緩緩滴落,吳良合上眼,自嘲道:“兒原想讓您安安靜靜地離開,安安靜靜地沉眠於此,如今卻是有人要來擾亂您的清夢。”
“他們已經忘了血手修羅,已經忘了東都吳氏,他們都忘了。”
戾氣漸漸瀰漫了整個峰巔,所有人為之戰慄,元青竹,金若明,縱使見識再多也是冷汗淋漓。
那淡淡的話語如同催命符一般在眾人心底不斷響起,那無窮無盡的血腥,那波濤洶湧的血海不斷衝擊著眾人的心絃。
金若明強忍著嘔血的**,勉強出聲道:“先生,若是您不滿血玉峰的開發打攪您的家人,我可以做主幫您選擇一處山清水秀之地作為您父親的歸宿。”
吳良緩緩回頭,輕輕瞥了金若明一眼,這一眼卻讓這位掌握雒陽至高權利的男人如遭雷擊,臉色陡然慘白下來。
“退出血玉峰!”
金若明在兩位政府官員的攙扶下避開了吳良的視線範圍,正面他的元青竹卻是面色難看。
“血玉峰已經屬於我們明洪集團,您父親的墓地我們集團負責遷徙,您要是不願意,我們願意賠償一百萬。”
元青竹不是傻瓜,從看到這個男人背影之初就清楚對方不是普通人。
她沒想到堅硬的血玉石下居然還有墓穴,可她沒有絲毫懷疑,更沒想過這人會是來騙錢的。
哪怕血玉峰此刻已經屬於明洪集團,哪怕政府也支援他們,她也沒想過強行將吳良驅逐。
花錢消災,若是能花一百萬讓這個人離開,她心裡一千個,一萬個願意。
從進公司那天就大刀闊斧地改革,哪怕是面對集團幾位大股東的集體反對也沒妥協的她,這一次選擇了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