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長袍染得血紅,後方的追兵卻依然窮追不捨。
來到林中一座木橋前,橋下溪水已經乾涸,鍾琇立刻道:“小漣,你們馬上躲到橋下,我帶人負責引開追兵。”
雲漣已經疼得快沒有力氣,“我……我要生了……讓我生孩子……”
“要生也要到橋底下再生!”鍾琇急得直跺腳。
宇文嵐道:“讓我來引開追兵,鍾琇生育過,就請你幫漣兒接生了。”
沒有時間讓鍾琇細想,她只能咬牙答應下來。鍾琇、雲漣、蓓奴和景習慕四人藏到橋下,宇文嵐帶著剩下的幾名明花教徒引開追趕的官兵。
雲漣靠在景習慕懷裡,艱難地生產……
暴雨仍在肆虐,整片樹林裡盡是暴雨劈打樹葉的聲音,閃電雷鳴也沒有任何消停的跡象,林中昏暗一片。追兵腳步匆忙地經過木橋,雲漣死死咬住樹枝,雙手抓緊衣裳,不讓自己叫出聲來。追兵過去之後,雲漣的嘴角已經開裂出血,掌心被指甲刺破了,她的整件衣衫上已經滿是她流出的鮮血。
為了不讓自己生產時的尖叫引起官兵的注意,雲漣仍然咬著樹枝不放鬆,嘴邊流出的血已經流到了頸部。
鍾琇低低地喊著:“用力!用力啊!”
雲漣咬著樹枝,用盡全身力氣,額上大滴大滴的汗水滑下,頭髮凌亂地貼在鬢邊。景習慕抱住雲漣的身體,緊緊地握住她的手,堅定地道:“撐住,漣兒,你要撐住!”
蓓奴也在一旁紅著眼低聲為雲漣打氣:“小姐,一定要撐住,為了孩子,也為了你自己,一定要撐住啊!”
雲漣整張臉血汗淋漓,慘白無比,全身更是呈繃緊痙攣狀態。她知道,懷胎十三個月,孩子太大,她一定是難產了,孩子生不下來。忽然,雲漣氣喘吁吁地說:“琇……阿琇,把……把我的肚子剖開……剖開……”
鍾琇一聽,頓時蒼白了臉,景習慕和蓓奴更是急得驚呼:“不行!不能剖腹!”
蓓奴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小姐,不能剖腹啊!你會死的,你會死的!”
景習慕抱住雷雲,哽咽地道:“漣兒,你不能死,我不許你死!我不許你死!”
“我……我要孩子……把我的肚子剖開……快……”
鍾琇死死咬著下唇,怎麼也不肯拿刀剖腹。
“阿琇……你幫我……剖腹……”雲漣已經沒有力氣伸手拉住鍾琇了,她更加沒有力氣去把肚子裡難產的孩子生下來,唯今之計,只有把她的肚子剖開,才能保住腹中胎兒。
“小漣……不能啊!”鍾琇簌簌落下淚來,一個勁地搖頭。
正在此時,一道閃電劃過,轟隆一聲,一聲嬰兒洪亮的啼哭刺破昏暗的蒼穹,在暴風驟雨裡格外響亮。
生了?生了!難產的嬰兒居然自己從母體裡生出來!
四人臉上顯出難以置信的驚喜,鍾琇趕緊用匕首割斷臍帶,從雲漣身下抱出一個壯實的嬰兒,四個人頓時熱淚盈眶。
是個男嬰,是個健康強壯的男嬰!啼哭的聲音非常洪亮,手臂粗壯,雙腿有力地踢蹬著。雲漣此時已經虛弱得說不出話來,倚靠在景習慕懷中,用最後一絲力氣撐開眼皮看了新出生的孩子一眼,昏了過去。
雲漣醒過來的時候,四周是靜謐的,靜得彷彿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她艱難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處於一間破壞的草屋內,蓓奴他們一個也不見,只有她的孩子在她身側熟睡。
雲漣用盡全身力氣支起身體,凝視著熟睡中的孩子,孩子那熟悉的眉眼,熟悉的模樣,無不刺得她的心口一陣一陣的疼。雲漣的眼淚大滴大滴的落下,滴在包裹孩子的被褥上,越看這個孩子,她就覺得心越疼,疼得無法呼吸,甚至快要死去。
孩子啊!你的父親在哪裡啊?他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