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的陽光穿林透葉的,有些刺眼,羅蘭朝樓上瞄了下,看見一些花草從上頭圍牆冒出枝葉來,替樓下的陽臺形成零零落落的林蔭。
她眯了下眼,轉回頭,找了個沒什麼太陽的林蔭處,靠在圍牆上,掏出一包維珍妮,點了根菸,吞雲吐霧起來。
飯後一根菸,快樂似神仙啊!
望著底下的房舍,她無聊的看著那些有如螞蟻般的人們在街上行走,莫名覺得有些好笑。
住這麼高真是不錯,好像高高在上的上帝一樣。
吆,她嗤笑了一聲,為自己天真的想法。
將煙湊到嘴邊,她深深的吸了一口,一手支著下巴,趴在陽臺牆邊眯眼瞧著遠處的青山。其實老實說如果去掉那個死人臉的傢伙,到這裡幫忙也是挺不錯的啦,至少暫時脫離了家裡那群三姑六婆。
最近那些長輩們老愛在她耳邊嘮叨,說什麼她到二十八歲了還沒嫁出去,說出去都要笑死人了,堂堂紅娘世家,家裡的女人由上到下個個都是媒人婆,專門在幫人牽紅線,這下可好,別人家的姻緣倒是牽得順,自個兒家的寶貝卻乏人問津,這是什麼道理?
“喂,你們倒說說,咱們的丫頭又不是沒胸沒屁股,生得漂亮又無隱疾,身體是健健康康的,腦袋是聰聰明明的,怎麼會到二十八歲了還嫁不出去呢?”大姑姑昨晚的話語又在耳邊響起。
“是啊。唉,真不知是哪兒出了問題,說實話咱們羅家的家世也是挺不錯的啊,怎就沒人看上蘭丫頭呢?”二姨婆蹙著眉頭,問著二姑姑。
“耶,你問我我問誰啊?誰曉得那些男人眼長哪兒去了。”
“不過,二姐啊,我看話不是這麼說,說真的,阿蘭的脾氣不是頂好,我想會不會是這個原因呀?”三姑姑揚眉疑問著。
“她豈只脾氣不好,那張嘴呀——”雙胞胎的大姑婆開口。
二姑婆跟著介面,“一開口就要人命哪,一點兒也不懂得顧忌。”
“嘖,阿蘭那張嘴會這樣,還不都是你們這幾個教出來的。”奶奶聞言挑了下她雪白的眉毛,訓了家裡的幾個女人一句。
“媽,這也不能全怪大家,是我沒管好。”
老媽一副委屈拭淚的說著,還不忘用那含淚的眼,凌厲地掃了一旁低頭猛吃飯的自己一眼。
接收到那記瞪眼,羅蘭捧著飯碗暗歎倒黴,早知道她方才就在白雲那兒隨便用餐就不用回來聽訓了,真是……
“哎喲!誰打我?”
腦袋被人敲了一記,羅蘭叼著煙猛地回過神來,往上抬頭才要看,卻讓人兜頭撓了一桶冷水。
“哇塞——搞屁呀?!”
她嚇得往後猛跳了一步,可惜還是慢了點,她因為上半身大半趴在牆上,早被澆溼了一半,上面似乎這時才察覺樓下陽臺有人,不斷落下的水終於停止。
羅蘭一見,立刻重新趨前探頭往上看,就見到樓上那死人臉也探頭往下看,只瞧他嘴裡也叼著煙,一臉老神在在的拿著掉了蓋子的澆花器。可惡,想也知道她剛定是被那鬆脫的蓋子給K到了。
“你在下面幹嘛?”
“你說咧?”她仰著溼漉漉的小臉,咬著被他澆熄的煙,惡狠狠的回問。
瞥見了她溼透尚在滴水的發,他嘴角微揚,像是從中得到了樂趣,明知故問的道:“我不知道你熱到想沖涼,如果你想淋浴,你那一層有浴室。”
媽的,這傢伙說得好像是她自己找水淋似的!
“鬼才想沖涼啦!你根本是故意的!”她拿下咬在嘴邊的煙,氣得對在樓上的他大叫。
“我在澆花。”他慢條斯理的叼著煙回答,邊說邊惡意的又搖了下澆花器,結果裡面的水又滴了幾滴下來。
羅蘭再閃,怒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