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一下,才慢吞吞的這:“你等一下,我打電話到教職員室問問看。有時候小孩子是會被老師留校輔導的。”
怎麼這麼囉唆?羅蘭眉一皺,眼角卻在這時瞄見了小鬼頭,她忙叫住工友伯伯道:“不用了,他出來了。”
說完她便轉身走向趙子麟,卻發現他走路一拐一拐的。
“小鬼,你腳怎麼回事?”她兩手插在短褲口袋裡,不是很高興地發現他膝蓋上多了兩處傷口,等他一抬頭,羅蘭才又見到這小鬼連右眼都黑青了。
沒想到會在校門內看見她,趙子麟嚇了一跳,跟著便一臉倔強的瞪著她,什麼都不肯說。
“怎麼弄成這副德行?我看看。”羅蘭伸手握住他的下巴,左右檢查了一下他天使般的臉蛋,見他沒啥大礙,便鬆開了手。“你搞什麼鬼?和人打架嗎?”
“不關你的事。”他沖沖的說完,便緊抿著嘴徑自繞過她,往停在人行道旁的車子走去。
耶?小王八蛋嫌命太長了?
瞄到一旁那猛瞧著他們的工友伯伯,羅蘭忍住想海扁趙子麟的衝動,反正等一下上了車要怎麼教訓他都行。她深吸兩口氣,甜甜對工友伯伯一笑,然後跟著也往車子走去,卻在半途看見一張被揉皺的破爛紙條從他的褲子口袋裡掉了出來。
羅蘭好奇的將它撿起,攤開來看,那是一張通知家長參加校慶的通知單。
奇怪,這日期不是明天嗎?怎麼他到現在還沒將單子拿給他叔叔?而且還皺成這樣。
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前面那已經快走到車旁的小鬼,羅蘭從褲口袋撈出防盜遙控將車門鎖開啟,車子發出嘩嘩兩聲,趙子麟自動自發的開門,滿臉悶悶不樂的坐了上去。
她回頭瞧了瞧校門口其他快快樂樂放學的小蘿蔔頭們,想了一會兒,便將手中的紙條摺好。
上車前,羅蘭將嘴裡的煙熄掉,將紙條還給他道:“你的東西掉了。”
趙子麟見狀,忙伸手將那破爛通知單給搶了回來,緊緊的抓在手裡。
“那什麼東西?”將車子開出停車位,羅蘭假裝不知情的問。
“什麼都不是。”他嘟著嘴,不高興的撇過頭,看著車窗外,擺明了不想和她講話。
“是喔。”她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突地轉移話題問:“對了,小鬼,你剛打輸了還是打贏了?”
他聞言愣了一下,好奇的拿眼角瞄她,在發現她並沒有生氣的表情時,才悶悶的說:“贏了。”
羅蘭瞄了他一眼,轉著方向盤,揚了揚嘴角說:“贏了不是挺好,幹嘛愁眉苦臉的。”
他抿著嘴,沉默不語的又轉回頭看向窗外。
羅蘭皺了下眉,這小鬼真是彆扭。前有紅燈,她將車停了下來,斑馬線上三三兩兩都是接孩子回家的家長們,大人們牽著自家的孩子,有些行色匆匆,有些則散漫得有如在太空漫步。
她側過頭看見小鬼眼中的羨慕,突然覺得這個傢伙看起來有些可憐,一手支在方向盤上,羅蘭轉回頭看著開始西斜的夕陽……
她是獨生女,老爸和老媽結婚三十年來就只生了她一個,但羅家一向是個大家庭,就算她沒兄弟姐妹,可表哥表妹卻是一大堆,再加上那些姑婆姨媽們,她從小到大的生活向來是熱熱鬧鬧的絕無冷場。
雖然說家裡那群三姑六婆平時一開口便吵得很,但要是沒了那些姑姑婆婆們,耳根是會清靜不少沒錯,可她還真是會有些不習慣。
說起來這小鬼頭是有些倒黴,雖然身家億萬,可小小年紀就沒了爸媽,還得天天面對他叔叔那張八百年如一日的棺材臉,她看要是隻他叔侄倆在屋裡,一天交談的對話鐵定不會超過五句……
綠燈了,羅蘭重新踩下油門,沒多想太久,便打方向盤將車子轉